第二章 杭州传讯 (3 / 6)
        左琦贩卖古玩多年，吴越之地正是他收罗宝物的地方，杭州一带最熟，便提出自己以到杭州收货为名前去。左廉大喜，当即便答允了此事。

        二人刚刚议定，左越从外面进来，向三叔四叔行了个礼，道：“二位叔叔，我也想去杭州走一趟。”左廉左琦一怔，左廉道：“你年岁还小，此去杭州路途遥远，还是在家好好练剑罢！”左越嘴一扁，道：“三叔教给我的左家剑法早已学的熟络，施展起来并无止歇。至于内功，我……我也只是学了一半，再无甚可学了。”左廉怒道：“当年二哥若非勤奋用功，怎能有那一身好武艺？我虽然没能学全二哥的武艺，但并未保留，全部教给了你，你怎敢说已经学得熟络？”

        左越见三叔发怒，心里有些害怕，但随即倔强道：“三叔教给我的武艺确已学会，侄儿……侄儿这些年一直留在家中识字习武，即便出了城，也只是在那树林里练剑，好生憋闷。对于世间之事所知甚少，此刻只想远行一番，增长见闻。”

        这句话倒是说中了左廉心事，想起下午之事，侄儿对世事所知太少，若要教他只呆在家中，纵然学成一等一的高手，没有世事阅历也无用。但左廉实不欲侄儿与此事有所瓜葛，只是不许。

        左越心中有气，自父母逝世后，三叔四叔一向对自己很好，却不知为何竟不许此事。他跑出屋子，拿了佩剑回来道：“三叔若不信我已练好左家剑法，我便演示一番！”说罢亮了个门户，就要施展功夫。

        左廉灵机一动，心想自己每日督促侄儿练武，侄儿武艺如何，自己再清楚不过，若是与他打赌，要他胜过自己便要他去杭州，这样他便不会再起纠缠了。他想到此处，站起身来，转身从墙上摘下佩剑，道：“你既说你武艺已练成，那好罢！你和我比试比试，若是你能胜了我，我便要你去杭州。”

        左越大喜，拉着三叔走出门，到了院子里。左琦知道三哥用意，微微一笑，也跟了出去。左越吩咐家丁掌灯，家丁赶紧将各处灯具搬了过来，将院子照得灯火通明。

        左越持剑向三叔行礼，左廉笑道：“免礼罢！我就看看你这些年到底学得如何！”左越平素与三叔学剑，两人经常喂招，但从未真正打过，此刻他深吸一口气，剑尖平举，一跃而起，剑尖直刺左廉胸口，正是左家剑法中的“猛禽冲霄”。

        左廉见他第一招使得正宗，内心暗赞，拔剑左右连劈，“拨草寻蛇”化解了左越的攻击。左越双脚一落地，挺剑向右虚刺一招，立即向左直削，“假途代虢”使得有模有样。

        两人来来往往，以快打快，顷刻间斗了三十余招。左琦在旁观看，见侄儿剑法精进如斯，心中想道：“左家四个兄弟，以二哥武艺最高。大哥武艺比我和三哥要高，但自幼体弱多病，尤其自己二哥走后，病势越发沉重，实在不适宜舞枪弄棒。三哥这些年教越儿练武甚是勤恳，越儿倒也学得精进。他能与三哥斗这许多招，武艺已在我之上了。倘若二哥还活着，亲自教授越儿，越儿将来定不会在二哥之下……”想到自己二哥，不禁伤心难过，摇头叹息。

        他在叹息之际，那叔侄二人已斗了五十余合。左廉向后一跃，避开侄儿向前一削，立即剑交左手，向左越腰间刺去。这是左家剑法中的高明招数，要旨就在突然换手，令敌人摸不着头脑，出剑速度务求快极，不给敌人反应时间。

        左越当然明白此招用意，不慌不忙举剑横档，突然也返身跃起，在空中横转一圈，剑式随身而动，突然刺出。左廉从未教过他这一招，不禁大惊失色，待要举剑格挡已自不及。左琦惊慌大叫，只见左越将剑刺到三叔胸前两寸处止住，轻轻落下地来。这一场打斗显是自己胜了，内心十分得意。

        左廉定了定神，诧异道：“越儿，我左家剑法并无这一招式，你这是从何处学来的？”左越收剑入鞘，笑道：“侄儿那日练剑之余，忽然想起少时听过的说书，罗成罗少保便在我扬州，以五钩神飞枪击败无数好汉，一举夺魁。那罗家枪的绝技叫做回马枪，侄儿想着那一招到底是如何使出的，后来想了多日，认为那招式该当如此，便以剑作枪，自己创了这一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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