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皮三报仇
  这天，皮三去皮大家里说话：“大哥！我二哥的仇该报了。再不杀死张继昌那个老东西——等到武术馆里人人练得武功高强，二哥的仇更难报了。”皮大说：“三弟说的极是，我上狼嚎山多次盘问，山上的人都说张继昌图财害命，山上大当家的也说，张继昌图你二哥的万两赏金，下的毒药。”

  皮三磨锋利了一把短刀，暗藏在身上，暗暗窥探张继昌的行踪。

  这晚夜深，云滚滚，风啸啸，星稀人静。皮三身穿黑色的紧身裤褂，黑纱遮面，腰插短刀，手提一个铁锚，他来到张府大院北边，这里是他早窥探好的跃墙地方。只听“嗖”地一声，他把铁锚投掷到墙头上，然后，两手握紧绳攀登上去，又把铁锚翻在墙头外抓牢，两手抓绳“出溜”滑下院里，他站稳一看，脚下正是张府的后花园。他悄悄地顺着硬石路向南行走，路过师徒取经宅院，皮三停住脚步，走至轱辘门前，用一只眼睛贴门缝向院子里偷觑，忽见一个黑影一闪，吓得皮三浑身跳起了鸡皮疙瘩。他赶急缩了回来，猫腰着身子离开了危险地方。心想，真是老鼠吻猫嘴——很危险。

  那个黑影正是大师，此时他正在院子里便解，忽听见外边硬石路上有轻轻地脚步声，那脚步声在大门前停住了。他又忽嗅觉到大门外有磨过的铁器味儿，这是平常人嗅觉不到的气息。他故意一闪身，再细听硬石路上慌乱的脚步声向南去了。他没回房，在院子里荫蔽藏身，细听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呼救声。大师大声地喊：“徒弟们！快起来，前院里有刺客！”小武公子一股溜爬起来，听呼救声是他父亲的声音，他没来得及敞大门，双手抓住墙头，纵身跳出墙外，沿着条石硬路飞步疾窜到“繁星闪闪”宅院前，未及敲门，纵身抓住墙头，一个鹞子翻身进了院内。只见一个黑衣强盗手握短刀正向他父亲逼近，小武子大喊一声：“住手！”一个箭步向前挡住了那刺客的短刀，短刀正好插进了小武的后背。那刺客一看不妙，翻身跳墙向后花园处逃去。这时，武馆宅院里师徒蜂拥出大门，追逮刺客。眼看刺客逃之夭夭，只听“嗖”地一声，有飞镖正中刺客后背，那个刺客倒下了，人们拥上前逮住了那刺客。这时，全府上下各房的主仆都惊起来了，大太太也起来了，她被丫鬟搀扶着去了“繁星闪闪”宅院，小武公子躺在床上，苍白的方脸，还透着青春的英俊和刚强。大太太叫了声：“小武子！”小武睁开眼睛，挣扎着要爬起来，并问安道：“大娘，您过来了。”大太太赶急扶下小武子，并说：“快去请郎中！”二老爷回话说：“大师在伤口上敷了少林寺的秘方刀伤药，并又服了秘方药丸。大师说，没有生命危险。大嫂！那刺客逮住了，您说怎么处治？”大太太说：“我过去看看。”

  大太太急呼呼地去了武术馆，人们把蒙面黑纱揭了，大太太认出刺客来了。她赶急把大师喊过来，说道：“大师！您赶快按小武子治疗的药方给他治好。”大武公子抢先说：“大娘！他就是来刺杀我爹的凶手，快一刀宰了他吧。”众武徒们齐说：“宰了他！”大太太说：“都别嚷嚷了，冤仇宜解不宜结，更何况，他是咱这方的乡邻，先把人救活再说……”那刺客热泪浑流了出来。

  皮大在皮三跃墙处等急了，忽又听到大院里捉逮声，他焦急地犹似热锅里的蚂蚁——团团转，他又不能再跃墙而入，那是自投罗网，等于狼入陷井救狼。一个时辰过去了，也未见皮三的影子。皮大面仰苍天，长叹道：“三弟没命了，都是大哥害了你！那武术馆里师徒六十多名，你单刀一人闯入行刺，犹似羊羔入狼群，有进无回啊！大哥怎么就纵容你去送死呢？是大哥害了你。”皮大伤心地泪流阵阵似雨下。

  皮大顺墙绕院疾速地转寻，侥幸能在某个角落里，能找着身受重伤的三弟。他左转了右转，一直转到东方一线鱼白。

  急听大院里有马嘶声，阵阵马蹄声，皮大心急力大，纵身爬上墙头窥探，只见大院里晃动着五六个人，像是在套大车，然后又把一个大袋子抬上了大车。皮大自言叹语：“不出我所料，这是去荒岗野外埋我三弟的尸体。”他又急奔到大门口，在荫蔽处偷觑。不一会大门开了，一辆大蓬车出了大门，从马车道上向左拐，直奔东沙河飞驰而去。皮大随后暗视偷觑。

  张府的大车，在靠近东沙河的地方停下了。几个人在河套里挖了个大坑，然后，把大袋子抬到坑里埋了，皮大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等张府的大车回去了，皮大才敢露面，他急奔到那堆鲜土处，跪下抱头大哭，诉语誓言：“此仇不报非人也——三弟！你暂且入土为安，我要把张继昌碎尸万断，拿他的头来祭奠你。”然后皮大把这堆鲜土作了记号。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