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接风洗尘
  当日，张府设筵为慧智大师接风洗尘。客厅里慧智大师坐在首位，少主、二老爷、三老爷作陪。大太太进了客厅，大师忙起身施礼，瞟了一眼，只见大太太圆脸方额，富贵体态，眼里透着文雅，眉里卧藏智慧，迈步矫健，举止大方。绿色花边素服，格外大度。大师肃然起敬。大太太借机瞅了一眼，只见大师，年纪四十多岁，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话音铜钟，一身豪气，大太太暗中器重。大太太破例，坐了首席，当了主陪。酒过三巡，大太太说：“大师！我处东山里临海之处，一窝子土匪，一窝子海盗，抢劫绑票，横行猖獗。府上与恶贼不共戴天。我意除掉，为民除害。今日，请大师进府传授武功，剿匪灭盗。”大师说：“府上正义之举，慧智深有同感，但可不是一日之功，匪贼多少人马？”二老爷回话：“海盗不详，土匪大约三四十人马。”大师深思良久，便说：“下五年功夫还没有把握端他的老窝。先招收一批学子，按练武规矩，十六岁至十八岁的童子体最适宜。”大太太说：“咱现在先叫各房里亲戚帮着挑优选宜一批。”隔了两日，大太太娘家于氏府上，来了几位嫡系侄孙，那孙子娇声惯气地说：“姑奶奶！我们来您府上学武。”二太太娘家也来了两位公子。不一会，三老爷去大太太房里说：“大店庄府来了两位内侄要习武，人在我房里。”大太太说：“都是一家人，应该优待。”大太太速去找大师说：“大师！学子来了一批，都是府上亲戚嫡系公子，娇生惯养，不曾受屈的毛孩子，怎么练武灭匪呢？别说性命关天，就是伤着胳臂，伤着腿的，我也不好交待。”大师说：“不要紧，上场打仗，不在儿娇，而在儿正——既来之则收之，待到上山灭匪时，我自有安排。”大太太非常感动地说：“大师！您不但传授武术，而且还帮府上灭匪……”大师说：“受您正义感染，剿匪灭盗，匹夫上阵，义不容辞。”大太太说：“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塌实了。”大师写了一张告示，叫仆人贴在大门外，次日，府上慕名而来求武学者，陆续不断，大师挨个先看长相，再捏胳臂攥腿，验上一个就发合格令牌。大太太便问：“大师！您捏胳臂攥腿是啥意思？”大师说：“人生有硬骨头，有软骨头，妇道人均是软骨头，软骨头人不宜练功，有人肌肉发达，有人脂肪发达，脂肪发达者，不宜练功。”大太太赞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您真乃武术行里行家。”大师问道：“您老谋策招收多少学子？”大太太思虑片刻，便说：“连府上几房嫡亲公子，计收五十名学子为宜，十人一组，分五个小队，可以对打竞赛，也可称‘五虎’武馆。再加上府上几位公子和护丁，仆人十六名，学子暂定六十六名，六六大顺嘛。”大师夸赞道：“您老大略——膳食怎么安排？”大太太说：“大师，您去我房里随我同餐，武馆里另立锅灶自炊，府上出银子。”

  大太太去了繁星闪闪宅院里，对二老爷说：“把丝绸花线庄上，你房里大武公子和小武公子，三老爷房里连武公子都叫上来习文练武。”

  文馆里师傅朗朗教书声朝夕不断；武馆里“唰唰”练功声传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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