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大主劳魂绕独木桥 蛮谢克血撒梨树湾1 (8 / 8)
        更矮些的是遍地的灌木丛。灌木中有许多可用之材，有的可以编筐，有的可扎成打麦子的连枷；有的可以做工具把，如镰刀柄、斧柄之类。知识青年们的幼年时代，不兴计划生育，家家的孩子都比较多，多了就不怎么稀奇，打自家的小孩是很常见的，大人们常说：“黄荆棍下出好人。”那黄荆棍就是常见的灌木。

        正是初冬时节，山野里最显眼的是一丛一丛的红籽树，这片荒地里也有红籽树。

        红籽树是一种分布很广的灌木，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大半个中国都可以看到它们的身影。红籽树质地坚硬，春天，它开一树小白花，秋天，漫坡的野草黄了，它的枝头开始长出繁星似的小红果，冬天，大雪封山了，它枝头的小红果更繁茂了，一丛丛像撒在雪绒毯上的一朵朵红云。那小红果又像一团火，且又浑身长着硬刺，所以有的地方叫火棘。可以这样说，一年四季中，它有三季在努力地点缀着山野。红籽树的果实虽小，却酸中略带一点甜味，若一把把塞进嘴里，既可解馋，甚至还可聊解饥渴。若用大簸箕置树下，用棍打下它的果实，可以喂猪，甚至磨粉。后来，男知识青年们得空时，上山砍来合适的红籽树，做成薅秧棍，还做成拐丈带回重庆，当作礼物送给亲友呢。

        灌木中最有名的是杜鹃花，杜鹃花花开时把山野染得如同随风吹落的一团团火红的云霞，所以它有个好听的别称叫映山红。

        有一首当年大巴山的知识青年们爱唱的歌，那歌里唱道：

        红军的老家也是通南巴耶，

        到处都开满了杜鹃花耶。

        花开千里香千里，千里的巴山起云霞。

        千里巴山起云霞，

        不是云来不是霞，革命青年把红旗插，

        知识青年到巴山，巴山要长出好庄稼。

        巴山要长出好呀好呀好呀好呀好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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