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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大唐外患频仍 德宗焦头烂额
北庭、安息自吐蕃陷河、陇,隔绝不通,安西、北庭节度使李元忠、四镇留后郭琪帅将士闭境拒守,数遣使奉表,皆不达,声问绝者十余年。至是,遣使间道历诸胡自回纥中来,上嘉之。秋,七月,戊午朔,加元忠北庭大都护,赐爵宁塞郡王。以琪为安西大都护、四镇节度使,赐爵武威郡王,将士皆迁七资。
庚申,吐蕃归乡日所俘掠兵民八百人。
春,正月,陇右节度使张益与吐蕃尚结赞盟于清水。
上命宰相、尚书与吐蕃尚结赞盟于丰邑里,尚结赞以清水之盟,疆场未定,不果盟。乙未,命崔汉衡入吐蕃,决于赞普。
庚午,答蕃判官、监察御史于拐与吐蕃使者论刺没藏至青海,言疆场已定,请遣尚结赞归国。秋,七月,甲申,以吏部尚书李揆为入蕃会盟使。壬辰,诏诸将相与尚结赞盟于城西。李揆有才望,卢杞恶之,故使之入吐蕃。揆言于上曰:“臣不惮远行,恐死于道路,不能达诏命!”上为之侧然。
左仆射李揆自吐蕃还,甲子,薨于凤州。
吐蕃既破韩文等,大掠而去。朱泚使田希荐厚以金帛赂之,吐蕃受之。韩游齐以闻。浑谦又奏:“尚结赞屡遣人约刻日共取长安,既而不至。闻其众今奉大疫,近已引兵去。”上以李晟、浑谦兵少,欲以吐蕃以复京城,闻其去,甚忧之,以问陆贽。贽以吐蕃狡贪,有害无益,得其引去,实可欣贺,乃上奏,其略曰:“吐蕃迁延顾望,反复多端,深入郊畿阴受贼使,至令群帅进退忧虞。欲舍之独前,则虑其怀怨乘隙。欲待之合势,则苦其失信稽延。戎若未归,寇终不灭。”
初,上发吐蕃以讨朱泚,许成功以安西、北庭之地与之。及泚诛,吐蕃来求地,上欲召两镇节度使郭琪、李元忠还朝,以其地与之。梁一鸣曰:“安西、北庭人性骁悍,控制西域五十七国。又分吐蕃之势,既不能并兵东侵,奈何拱手与之!且两镇之人,势孤地远,尽忠竭力,为国家固守近二十年,诚可哀怜。一旦弃之以与戎狄,彼其心必深怨中国,他日从吐蕃入寇,如报私仇矣。况日者吐蕃观望不进,阴持两端,大掠武功,受赂而去,何功之有!”众议亦以为然,上遂不与。
丙辰,吐蕃尚结赞大举寇泾、陇、汾、宁,掠人畜,坏禾稼,西鄙骚然,州县各城守。诏浑谦将万人,骆元光将八千人屯咸阳以备之。
吐蕃游骑及京师,乙巳,城戒严。复遣左金吾将军张献甫屯咸阳。民间传言上欲出幸以避吐蕃。齐映见上言曰:“外间皆言陛下已理装,具粮食,人情汹惧。”因伏流涕,上亦为之动容。
李晟遣其将王必将骁勇三千伏于岩城,戒之曰:“虏过城下,勿击其首,首虽败彼全军而至,汝不能当也。不若俟前军已过,见五方旗,虎豹衣,乃其中军也,出其不意击之,必大捷。”必用其言,尚结赞败走,军士不识尚结赞,仅而获免。
尚结赞谓其徒曰:“唐之良将,李晟、马遂、浑谦而已,当以计去之。”入凤翔境内,无所俘掠,以兵二万直抵城下曰:“李令公召我来,何不出犒我!”经宿,乃引退。
冬,十月,癸亥,李晟遣蕃落使野诗良辅与王必将步骑五千袭吐蕃摧砂堡。壬申,遇吐蕃众二万,与战,破之,遂乘胜逐北,至堡下,攻拔之,斩其将扈屈律悉蒙,焚其积蓄而还。尚结赞引兵自宁、庆北去,癸酉,军于合水之北。汾宁节度使韩游齐遣其将史履程夜袭其营,杀数百人。吐蕃追之,游齐陈于平川,潜使人鼓于西山,虏惊,弃所掠而去。
初,吐蕃尚结赞得盐、夏州,各留千余人戍之,退屯鸣沙。自冬入春,羊马多死,粮运不继,又闻李晟破摧砂堡,马遂、浑谦各举兵继之,大惧,屡遣史求和。上未许之。吐蕃乃遣使卑辞厚礼求和于马遂,且请修清水之盟而归侵地,使者相继于路,遂信其言,留屯石州,不复济河,为之请于朝。
李晟曰:“戎狄无信,不如击之。”韩游齐曰:“吐蕃弱则求盟,强则入寇,今深入塞内而求盟,此必诈也!”韩晃曰:“今两河无虞,若城原、善、洮、渭四州,使李晟、刘玄佐之徒将十万众戍之,河、湟二十余州可复也。其资粮之费,臣请主办。”上由是不听遂计,趣使进兵。遂请与吐蕃使夹热俱入朝论之。会晃薨,遂、延赏皆与晟有隙,欲反其谋,争言和亲便,上亦恨回纥,欲与吐蕃和,共击之,得二人言,正会己意,计遂定。
谦奏吐蕃决以辛未盟,延赏集百官,以谦表称诏示之,曰:“李太尉谓吐蕃和好必不成,此浑侍中表也,盟日定矣。”晟闻之,泣谓所亲曰:“吾生长西陲,备谙虏情,所以论奏,但耻朝廷为犬戎所侮耳!”
上始命骆元光屯潘原,韩游齐屯洛口,以为谦援。元光谓谦曰:“潘原距盟所且七十里,公有急,元光何从知之!请与公俱。”谦以诏书固止之。元光不从,与谦连营相次,距盟所三十余里。元光壕栅深固,谦壕栅皆可逾也。元光伏兵于营西,韩游齐亦遣五百骑伏于其侧,曰:“若有变,则汝曹西趣柏泉以分其势。”
尚结赞与谦约,各以甲士三千人列于壇之东西,常服者四百人从至壇下。辛未,将盟,尚结赞又请各遣游骑数十更相察索,谦皆许之。吐蕃伏精骑数万于壇西,游骑贯穿唐军,出入无禁。唐骑入虏军,悉为所擒,谦等皆不知。入幕,易礼服。虏伐鼓三声,大至,杀宋奉朝等于幕中。谦自幕后出,偶得他马乘之,驰十余里。唐将卒皆东走,虏纵兵追击,或杀或擒之,死者数百人,擒者千余人,崔汉衡为虏骑所擒。谦至其营,则将卒皆遁去,营空矣。骆元光发伏成陈以待之,虏追骑惊愕,谦入元光营,追骑顾见汾宁军西驰,乃还。
是日上临朝,谓诸相曰:“今日和戎息兵,社稷之福!”马遂曰:“然。”柳浑曰:“戎狄,豺狼也,非盟誓可结。今日之事,臣窃忧之!”李晟曰:“诚如浑言。”上变色曰:“柳浑书生,不知边计。大臣亦为此言耶!”皆伏地顿首谢,因罢朝。是夕,韩游齐表言:“虏劫盟者,兵临近镇。”上大惊,乃递其表以示浑。明旦,谓浑曰:“卿书生,乃能料敌如此其审乎!”上欲出幸以避吐蕃,大臣谏而止。
甲戌,尚结赞至故原州,引见崔汉衡等曰:“吾饰金械,欲械谦以献赞普。今失谦,虚致公辈。”又谓马遂之侄亟曰:“胡以马命,吾在河羊,春草未生,马不能举足,当是时,侍中渡河掩之,吾全军覆没矣!所以求和,蒙侍中力。今全军得归,奈何拘其子孙!“乃命亟与宦官俱文珍、浑谦将马宁俱归。分囚崔汉衡等于河、廓、善州。上闻尚结赞之言,由是恶马遂。
戊申,吐蕃帅羌、浑之众寇陇州,连营数十里,京城震恐。九月,丁卯,遣神策将石季章戍武功,决胜军使唐良臣戍百里城。丁巳,吐蕃大掠泾阳、吴山、华亭,老弱者杀之,或断手凿目,弃之而去。驱壮丁万余悉送安化峡西,将分隶羌、浑,乃告之曰:“听尔东向哭辞乡国!”众大哭,赴崖谷死伤者千余人。未几,吐蕃之众复至,围陇州,刺史韩清与神策军副将苏太平夜出兵击却之。
吐蕃、云南日益相猜,每云南兵至境上,吐蕃辄亦发兵,声言相应,实为之备。辛酉,韦富复遗云南王书,欲与共袭吐蕃,驱之云岭之外,悉平吐蕃城堡,独与云南筑大城于境上,置戍相保,永同一家。
韦富奏破吐蕃于峨和城。
癸巳,德宗崩,年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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