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德宗化险为夷 怀光朱泚枭首 (2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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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德宗化险为夷 怀光朱泚枭首 (2 / 3)
        右武锋兵马使石演芬,本西域胡人,怀光以为养子。怀光潜与朱泚通谋,演芬遣其客郝成义诣行在告之,请罢其都统之权。成义至奉天,告怀光子璀,璀密白其父。怀光召演芬责之曰:“我以尔为养子,奈何欲破我家!今日负我,死甘心乎?”演芬曰:“天子以太尉为肱股,太尉以演芬为心腹。太尉既负天子,演芬安得不负太尉乎!演芬胡人,不能异心,惟知事一人。苟免贼名而死,死甘心矣!”怀光使左右分食之,皆曰:“义士也,可令快死。”以刀断其喉而去。

        李汴等还,言怀光骄慢之状,于是行在始严门禁,从臣皆密装以待。

        乙丑,加李晟河中、同绛节度使。上犹以为薄,丙寅,又加同平章事。

        上将幸梁州,山南节度使盐亭严震闻之,遣使诣奉天奉迎,又遣大将张用诚将兵五千至离至以来迎卫。用诚为怀光所诱,阴与之通谋,上闻而患之。会震继遣牙将马勋奉表,上语之。勋请“诣梁州取严震符召用诚还府,若不受召,臣请杀之。”上喜曰:“卿何时复至此?”勋刻日时而去。既得震符,请壮士五人与之俱出骆谷。用诚不知事泄,以数百骑迎之,勋与之俱入驿。时天寒,勋多燃火于驿外,军士皆往附火。勋乃从容出怀中符,以示用诚曰:“大夫召君。”用诚错愕起走,壮士自后执其手擒之。用诚槊在勋后,砍伤勋首。壮士格杀其子,仆用诚于地,跨其腹,以刀拟其喉曰:“出声则死!”勋入其营,士卒已披甲执兵矣。勋大言曰:“汝曹父母妻子皆在汉中,一朝弃之,与张用诚同反,于汝曹何利乎!大夫令取用诚,不问汝曹,勿自取族灭!”众皆稽服。勋送用诚诣梁州,震杖杀之,命副将领其众。勋裹其首,复命于行在,过期半日。

        李怀光夜遣人袭夺李建徽、杨惠元军,建徽走免,惠元将奔奉天,怀光遣兵追杀之。怀光又宣言曰:“吾今与朱泚连和,车驾且当远避!”

        怀光以韩游齐朔方将也,掌兵在奉天,与游齐书,约使为变,游齐密奏之。明日,又以书趣之,上称其忠义,因问:“策安出?”对曰:“怀光总诸道兵,故敢恃众为乱。今汾宁有张琪,灵武有宁景瑞,河中有吕鸣岳,振武有杜从政,潼关有唐朝臣,渭北有窦济,陛下各以其地及其众授之,尊怀光之官,罢其权,则行营诸将各受本府指麾矣。罢怀光兵权,则诸道兵虽在行营,将不肯禀命于怀光而各禀本府之命。怀光独立,安能为乱!”上曰:“罢怀光兵权,若朱泚何?”对曰:“陛下既许将士以克城殊赏,将士奉天子之命以讨贼取富贵,谁不愿之!汾府兵以万数,借使臣得将之,足以诛泚,况诸道必有杖义之臣,泚不足忧也!”上然之。

        丁卯,怀光遣其将赵升鸾入奉天,约其夕使别将达奚小俊烧乾陵,令升鸾为内应以惊胁乘辇。升鸾诣浑谦自言,谦遂以闻,且请决幸梁州。上命谦戎装,谦出,部勒未毕,上已出城西,命戴休颜守奉天,朝臣将士狼狈扈从。戴休颜徇于军中曰:“怀光已反!”遂乘城拒守。

        朱泚之称帝也,兵部侍郎刘遒卧病在家,泚召之,不起。使蒋镇自往说之,凡再后,知不可诱胁,乃叹曰:“镇亦备列曹,不能舍生,以至于此,岂可复以己之腥臊污漫贤者乎!”唏嘘而返。遒闻帝幸山南,抚膺大呼,自投于床,不食数日而卒。

        太子少师乔琳从上至离至,称老疾不堪山险,削发为僧,匿于仙游寺。泚闻之,召至长安,以为吏部尚书。于是朝士之窜匿者多出仕泚矣!”

        怀光遣其将孟宝、惠静寿、孙福达将精骑趣南山邀车驾,遇诸军粮料使张增于离至。三将曰:“彼使我为不臣,我以追不及报之,不过不使我将耳。”因目增曰:“军士未朝食,如何?”增贻其众曰;“此东数里有佛祠,吾蓄粮焉。”三将帅众而东,纵之剽掠,由是百官从行者皆得入骆谷,以追不及还报,还骆谷。怀光遣其将孟保以数百骑来袭,为后军将侯仲庄所拒而还,遂焚店驿而去。”

        李晟得除官制,拜哭受命,谓将佐曰:“长安,宗庙所在,天下根,本若诸将皆从行,谁当灭贼者!”乃治城隍、缮甲兵,为复京城之计。先是东渭桥有积栗十余万斗,度支给李怀光军,几尽。是时怀光、朱泚连兵,声势甚盛,车驾南幸,人情扰扰。晟以孤军处两强寇之间,内无资粮,外无救援,徒以忠义感激将士,故其众虽单弱而锐气不衰。又以书遗怀光,辞礼卑逊,虽事尊崇而谕以祸福,劝之立功补过,故怀光惭愧,未忍击之。晟曰:“畿内虽兵荒之余,犹可赋敛。宿兵养寇,患莫大焉!“乃以判官张或假京兆尹,择四十余人,假官以都渭北驺栗,不旬日,皆充羡。乃流涕誓众,决志平贼。

        田悦用兵数败,士卒死者十六七,其下皆厌苦之。上以给事中孔巢父为魏博宣忍使。巢父性辩博,至魏州,对其众为陈逆顺祸福。悦及将士皆喜。兵马使田绪,承嗣之子也,凶险,多过失,悦不忍杀,杖而拘之。悦既归国,内外撤警备。三月,壬申朔,绪与巢父宴饮,绪对弟侄有怨言,其侄止之,绪怒,杀侄,既而悔之,曰:“仆射必杀我!“既夕,悦醉,归寝,绪与左右密穿后垣入,杀悦及其母、妻等十余人,即帅左右势刀立于中门之内夹道。将旦,以悦命召行军司马扈鄂、判官许士则、都虞侯蒋济议事。府署深邃,外不知有变。士则、济先至,召入,乱砍杀之。绪恐事泄,乃出门,遇悦亲将刘忠信方排牙,绪疾呼谓众曰:”刘忠信与扈鄂谋反,昨夜刺杀仆射。“众大惊,喧哗,忠信未及自辩,众分裂杀之。扈鄂来,及戟门遇乱,召谕将士,将士从之者三分之一。绪惧,登城而立,大呼谓众曰:”绪,先相公之子,诸君受先相公之恩,若能立绪,兵马使赏湣钱二千,大将半之,下至士卒,人赏百湣,竭公私之货,五日取办。“于是将士回首杀扈鄂,皆归绪,军府乃安。因请命于孔巢父,巢父命绪权知军府。后数日,众乃知绪杀其兄,虽悔怒,而绪已立,无如之何。绪又杀悦亲将薛有伦等二十余人。

        李抱真、王武俊引兵将救贝州,闻乱,不敢进。朱滔闻悦死,喜曰:“悦负恩,天假手于绪也!”即遣其执宪大夫郑景济等将步骑五千助马蹇,合兵万二千人攻魏州。蹇军王莽河,纵骑兵及回纥四山剽掠。滔别遣人说绪,许以本道节度使。绪方危急,遣随军侯臧诣贝州送款于滔,滔喜,遣臧还报,使急定盟约。时绪部署城内已定,李抱真、王武俊又遣使诣绪,许以赴援,如悦存日之约。绪召将佐议之,幕僚曾穆、卢南史曰:“用兵虽尚威武,亦本仁义,然后有功。今幽陵之兵恣行杀掠,白骨蔽野,虽先仆射背德,其民何罪!今虽盛强,其亡可翘足而待也。况昭义、恒冀方相与攻之,奈何以目前之急欲从人为反道乎!不若归命朝廷,天子方蒙尘于外,闻魏博使至必喜,官爵旋踵而至矣。”绪从之,遣使奉表诣行在,城守以俟命。

        上之发奉天也,韩游齐帅其麾下八百余人还汾州。游齐既失兵柄,未知所从。说客刘南金曰:“窃观人心,莫不恋主。汾有留甲,可以图变。公得之汾,殆天假也。”李怀光以李晟军盛,恶之,欲引军自咸阳袭东渭桥。三令其众,众不应,窃相谓曰:“若与我曹击朱泚,惟力是视。若欲反,我曹有死,不能从也。”怀光知众不可强,问计于宾佐,节度巡官良乡李景略曰:“取长安,杀朱泚,散军还诸道,单骑诣行在,如此,臣节亦未亏,功名可保也。”顿首恳请,至于流涕,怀光许之。都虞侯阎晏等劝怀光东保河中,徐图去就,怀光乃说其众曰:“今且屯泾阳,召妻奴于汾,俟至,与之俱往河中。春装既办,还攻长安,未晚也。东方诸县皆富贵,军发之日,听尔俘掠。”众许之。怀光乃谓景略曰:“乡者之议,军众不从,子宜速去,不且见害!”遗骑送之。景略出军门,恸哭曰:“不意此军陷于不义!”

        怀光遣使诣汾州,令留后张琪悉发所留兵万余人及行营将士家属会泾阳,仍遣其将刘礼等将三千余骑胁迁之。韩游齐说琪曰:“李太尉功高,自蹈祸机。中丞今日何以自求富贵,游齐请帅麾下以从。”琪曰:“琪微贱,赖李太尉得至此,不忍负也。”游齐乃谢病不出,阴与诸将高固、杨怀宾等相结。时崔汉衡以吐蕃兵营于汾南,高固曰:“琪以众去,则汾城空矣。”乃诈为浑谦书,召吐蕃使稍逼汾城。琪等惧,道不敢出。琪等谋杀诸将之不从者,游齐知之,先与高固等聚兵杀琪,遣杨怀宾奉表以闻,且遣人告崔汉衡。汉衡矫诏以游齐知军府事。军中大喜。怀光子文在汾,游齐遣之,或曰:“不杀文,何以自明?”游齐曰:“杀文怀光怒,其众必至,不如释文以走之。”时杨怀宾子朝晟在怀光军中为右厢兵马使,闻之,泣白怀光曰:“父立功于国,子当诛夷,不可典兵。怀光囚之。于是游齐屯汾宁,戴休颜屯奉天,骆元光屯昭应,尚可孤屯蓝田,皆受李晟节度,晟军声大振。

        庚戌,以魏博兵马使田绪为魏博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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