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4 / 6)
        他越是无情无绪，傅渠心头没底，越是惴惴，手心攥出汗水，偷偷在袖底摊开手指拭了拭，这时顾靖忽然唤他一声。

        “傅大人。”

        “是，属下在。”傅渠紧张得手不禁又攥起来。

        顾靖把审录的册子递还，平波无澜地说着：

        “方才是我失态，引来闲言碎语是我行事不周全，倒也怪责不到傅大人身上，把院子里的人都撤了。”摆摆手示意他也出去。

        傅渠小心翼翼问：“可需属下派人去寻一寻宁姑娘。”

        “不必了。”顾靖忽然黯淡了声说，“有些事也拦不住。好比悠悠众口，还有飞来横祸。”眼风在傅渠脸上扫了圈，“傅大人，你说可是？”

        他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傅渠迭迭应是，满腹疑虑地退出室中。

        靴履橐橐，纷沓脚步声一轮一轮远去，满庭静得好似扎进深渊里，偶尔几声鸟吱不成气候，这下更静了。顾靖浑浑噩噩想到一些旧事，人一时迷惘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忽听室门吱呀声响。

        顾靖猛抬头。

        黑色衣袂撞进他眼梢，顾靖没有心安，反倒更加惶惶然。

        顾靖知道她不会走，令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畏人口舌她走不到今日。再说，她根本没把他当回事，怎么会因为他点闲言碎语去计较什么，就是这一点不计较，让顾靖颓然。

        往常他是个收得住心性的人，激恼旁人是他的常态，装腔作势也时有，不能自控的失态恼怒，却极少在人前泄露。顾靖气的其实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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