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结局（续） (5 / 11)
        回到班里王时现又对我说道：“这军马有军龄，性别，姓名，何时入团，入党，何时立功，何时受处分都有，和人一样都有档案记载。”孙天友插话道：：“有官职吗？比如它是团长，你是营长了？”王时现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的回答道：“这个怎么会有，它毕竟是马，不是人。信不信自己到养马的地方去看，一看就知道了。”为了证实他的话，我又特地跑到枪机连养马的地方去看，果然在马栅栏的地方，每匹马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在栅栏门旁都有一块大铁皮挂着，上面有写马的姓名，如大红马，枣红马等颜色确定姓名。入伍时间就是19几几年几月几号，出生地当然都是军马厂。性别就是雌和雄。入团，入党，立功，授奖，处分，立什么公都有。马它们也知道，立功的马按贡献大小，享受不同待遇。最大立功者就像今天一样，戴大红花，敲锣打鼓，享受美酒佳宴招待，休息几天等奖励。受处分者要罚，吃的差，干重活等。马都看在眼里，对主人奖罚分明，当然马的积极性和荣誉感也就形成了。一匹军马要好几个士兵的军费开支，不是常人认为的不就是吃吃草吗？用个士兵管理管理就行了。这样的马能和主人一起上战场，保家卫国吗？根本不可能。冬天要给军马喝烈性酒，当然了是拌在饲料中。平时晚上也要在饲料中添加黄豆，麦麸等精料。冬天军马的饲料哪里来，秋收后当地百姓有任务，有的几百里路用马车送来高粱枯梗，称重后由部队出示证明，让他们回到当地政府有关部门结算领钱。军马是烈性马，不睡觉。有几个晚上我特地去看，马在家中马槽中只留二十三十公分样子的缰绳。马只能晃动一下头，和脚前后移动半步，无法躺下休息。一旦马站不动了，说明马生病了，只能医治了。

        王时现还告诉我说道：“***的女儿在军马厂当兵，一天突刮大风把她刚买的一条丝巾给风吹跑了。她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坐在草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她骑的那匹大白马跑到她的上风口躺下，为主人挡风。马的鼻子里不停地发出响声，用头擦她的身体，以示主人别哭了，再买一条新的吧！这事不知怎么传到周总理耳朵里去了，为这事打电话给军马场领导询问了此事。军马场领导向周总理报告说确有此事，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她还在掉眼泪。“这时候**正好走了进来，总理放下电话回个头来对**说道：“小超，少奇女儿在军马场放牧时，一不小心一条新丝巾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吹跑了。找了好长时间也找不到，几天过去了，她还在哭鼻子。我出钱，你去帮我挑选小姑娘喜欢一点颜色的丝巾来。买来了，我叫人捎去好吗？”

        **笑笑回答：“是，遵命。”又过了一阵日子的一天下午，四班的老乡战友包永兴跑到他隔壁的五班对我说道：“黄荣安，你想入团吗？”我回答道：“入什么团，入党还差不多。”他是连队团支委，所以在叫入团，他说道：“要先入团，才能入党。”我回答道：“六连的那个养猪的山东兵，不是也没有入团，就直接入了党。还立了一个三等功吗？”他笑笑回答道：“你见过军区大政委，怎么没有叫他直接封你个连长，营长当当，你也完全可以胜任不是。你不是有意和我抬杠吗？你把团员申请表填好，要有两个团员当你的入团介绍人。一个我，你再在班里找一个，签上名交给我就好了。”我回答道：“你们在入伍前都已经是团员了，现在成了老革命了。就我一个是从城里抓来的俘虏兵，至今还是革命群众。”

        大家都笑了，杨启玉走了过来说道：“我来签。”没几天就开了团员会议，在选入团时，我是百分百的全票通过。有一个超过半数也通过。还有一个没能达到半数就落选了。

        到了补办退休金的时候，去江阴档案馆查了自己的档案，我才知道我入团的时间是1974年十一月十四号批证的。又查了复原费的问题，才知道不管军龄多长，都是每人五十元生活补助款。是马的十六分之一，不及我在常州一个节假日那个月工资多。

        由于我给江苏人民出版社写了信，请求他们帮我如何创作，出版社叫我把稿子寄去再帮我修改和校正。这事惊动师，团二级党委。团党委特意为我召开二次团党委会议，决定将我抽调到团部创作组去，专门负责创作。团政治部干事受团党委派来找我班了解情况，要立刻把我带去团部创作组去。扔掉枪杆子。我知道我写了十几万的长篇没有一点现实意义，是我自己瞎编的。说出来大家可能要笑，那时我连字典也没有，也没人有，遇到不识字，能问就问别人，可那时人都说你写不出的字，我更不知道了。虽然团干事答应我，只要我负责写，他帮我修改纠正错别字，但我心里明白，书一定能出，但经不起历史检验。不去看来不行，我就是这个性格，所以只好推说我要复原了。他惊讶的问道：“是连队要你复原，还是自己？”他回答道：“如果是连队叫你复原，我马上向团党委汇报，立刻调你团部去，团部命令你们连队不敢不停吧？如果是你自己想复原，那太可惜了。我不是恭维你，从你的内容和语言结构上都不差，关键是你没有字典的缘故，有许多错别字和简单字，就是不知道那个字怎么写就用你熟悉的字，写是写不下去了，但不符你的心意。文章意思也因一个字意思也变了。这个你比我明白。”我点了点头。他又说道：“希望你不管留部队还是复原一定要坚持写下去，你肯定行。”说完他和我握了握手走了。

        他走了我坐在床上默默的想着，如果我跟他走，进了团创作组最差也能弄个团干事干干，什么入党，提干都是小事，可就是上天有意安排我的命吧？过去的一个女同事看完我全部的后说道：“你的命运决定了你的，如果你和你书中任何一个姑娘结婚了，就不可能有你的书出版了。如果没有从小失去妈，吃了那么多苦，去常州又去当兵，要回常州和这么多姑娘谈情说爱的等等，就没有这么完整的素材供你创作。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在你的脑海中得到汇总再变成一部百年家庭史和个人的成长史。”

        我和团干事说的我要复原，实际上是不愿意去团部创作组，哪知他走了，不是直接回团部，而是和我连队党支部做了汇报。过后几天排长找我上山单独谈话，又过了几天指导员也单独上山去谈话。当时刚从团参谋下连到我连当连长陈伟坚，后来成为将军的他，因为他是南京人，知道城里人的生活和建筑工人的高工资，他也同意让我复原去赚钱。

        过了新年后大家都知道我要复原了，但我却还蒙着双眼，不知道。不过指导员从山上下来是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尽量满足拿到要求让你复原到常州去。”

        一天下午我们在连队政治学习，炊事班的郭长乐他弟走到班里把我拉到室外说道：“听说你要复原啦?黄荣安；我们一起入伍，一起分配到一个班的老战友，你别走可以吗？再留一年，我们一起走行吗？”我回答道：“我只是开了一句玩笑，不想去团部创作组，整天一个人关在屋里爬格子。哪知连队真的同意让我走了。走就走吧，反正早晚要走，早一点回去也可以多挣一点钱。”

        孙天友也跑出来说道：“留下吧。明年我们和王时现四个最要好同伴战友一起走。”我回答道：“我去连部说自己不走了，我开不了口，算了吧！”他俩都哭着说道：“你这么一走，恐怕我们这一辈子也再难见到。（确实如此他俩至还未找到）回去后有什么打算？”我也留着眼泪回答道：“如能在老家弄个小官当当，不然还回常州建筑公司去当个常州佬”。

        他俩同声说道：“以前我们刚来当兵，你说你在常州城里建筑公司，当你在吹牛。后来在施工中别人都说不行，你说我来，就看出真功夫了。你是赚搞工资的，当兵当然吃亏了。我们和你不同，反正到哪里都不挣钱。”

        我看看前面几位生死相托的战友，最想想两年多没有一点音讯的小燕妹妹，泪水又刷刷的落下来了。去也难阿！留也难，左右逢源难上难。牙齿一咬，含着眼泪，头一回向西看去，一片晚霞照遍天际，我该回去了，去见见常州毛纺厂的小燕妹妹，不知她名花有主了没有！如果她一颗孤独心还在等我这个兵哥哥归来，那我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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