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退伍、爱情 (6 / 15)
        却勾起了我的注意，我无意识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脚。这双七一年年底在水门桥堍买的二手货旧皮鞋，虽花了二元五角钱，但天天保养费却不少。毕竟人老珠黄不值钱，再打扮它也不好看了。得买一双高档一点的好皮鞋，不再委曲自己冷傲的脾气。

        明天我又换了一家小吃店，就在拉面馆对面，是一家专蒸猪膀胖的小吃店。我走进去一看，一碗膀胖二角钱。这里的吃客都是青年男女，成双成对的。这地方是身份和地位像征的地方。其实哪来这么多猪蹄呢？再说我也不喜欢吃猪蹄。都是上等腿肉为主，一小碗二大块，加上各种佐料上蒸笼清蒸就行。味道当然没得说，刮刮叫。从这些吃客的打扮和言谈举止来看她们都是社会上的上等人。

        走出膀胖店继续向北走去，店面北边有条河，河上有座旧的水泥桥。从桥上走过去朝东一排，靠桥有家综合小吃店。各种小吃都有，各式糕团，粽子，小笼馒头，汤团，开洋小馄饨等等。几乎要叫起来，因为这里有我最喜欢吃的籽麻和豆沙类汤团。明天一定来这里尝尝。再走过去是一家比较大的百货公司，虽是老式的平房，但面积却不少，很大。朝西的一排是几家民居。

        从此以后除了下雨天，我都到糕团店，向阳面店，腣膀店三家店轮流吃着。幸福的生活过得忘记日子。一天在宿舍躺着休息，突然听到鸡叫声。这厂里哪来的鸡阿？找了好长时间才在宿舍围墙外面发现了，一个靠围墙垒了一个鸡窝。原来围墙外面是一排排居民区，这时候我才想直自己家中那只鸡，不知饿死了没有？他是刚复原，大队书记孙德生叫我代父亲做队长。我想这样常州去不成了，就买了人家养的一只半中鸡。因为半中鸡已经看得出母鸡和公鸡了，养只鸡用点剩饭剩菜喂喂，下个蛋改善一下生活。这只鸡花了一元钱大价钱买的半中鸡，在山东部队时，城里鸡市场上不论大小，不论公鸡，母鸡，只有二三斤的或八九斤的大公鸡都是一元一钱一只。从来不称重量，我不信还特地在星期天向班长请假去城里鸡市场实地了解，一点不假。

        我想不管鸡的死还是活，我都该回去一趟看看处理一下，随便去文林弄双皮鞋去。当我风尘赴赴赶回去，走到黄弄口时，见到了已经长大的我的鸡。它会认识我这唯一的主人，跑前跑后的跟着我寸土不离，生怕我再马上离开。我落泪了，鸡像我一样孤单无援，为了活下去，只能靠自己冒着**的风险不停地到东街半条街上各家门口对找食物。我跑进家中天井中打开房门，她跟着走进走出。我捧了一大把米给了它吃，它一边拼命的吃，一边抬起下头看看我再继续吃。

        我回家后大家议论纷纷，说我家的鸡没人管，不管打它，追它一会儿又来了。街上都是石条或者大石子铺成的路，连土也没有。哪里有草和虫给它吃，所以只能去抢人家的东西吃。慢慢地大家知道了这只鸡是我的，就不再赶他，打他，成了西旸东街的明星人物。后来舅舅知道我回来了，商议后，我以一元钱原价卖给了大舅。第二天一早他就开始下蛋了，大舅非常开心，我也非常开心。总算有了真正的主人，不枉它的一生。

        走到叔叔家，准备去看望躺在床上生病的叔叔。走到门口，只见婶婶的头上插着白花，叔叔已经走了。只有四十九岁的他，走得太快了，这个五月，**的死对头**也走完了他的一生，由他的儿子**接替他，担任台湾的总统。

        当晚我在婶婶家宿了一夜，一早就赶到文林新街上。文林新街虽然已经造了一些街面房子，但街面坑坑洼洼，房子还空着，行人稀少。我在中桥供销社转弯的地方长到了皮鞋门市部，走进门市部向西旸老街搬过来季阿龙师父说明了来意。

        他说道：“一双青年皮鞋要十二元八角一双。”一边说一边拿出几双让我挑选，我都不满意。

        他说道：“这样好你都不满意，只有定做了。不过价钱肯定要贵一些？”

        我问道：“要多少？”

        他回答道：“帮你定做一双，用顶级的水牛皮上顶级材料做，光材料费起码要十六元八角一双。反正是集体的，不赚你一分钱。我和你刚过世的叔叔是朋友，和你父亲关系也不差，我亲自给你一块一块的挑选材料。亲自给你做，还收你十六元八角一双。这个价格只是材料价格了。过一个星期才能做好，等你下次常州回来就可以来拿了怎么样？”

        我想一双皮鞋要城里一个青年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不过只要货真价实也不算贵，我同意了。给每位师父每人发了一支上海产的大前门香烟就走了。

        当晚就乘火车赶回常州厂里上班。虽然住了一个晚上，少干二天活，但除了路上的路费和吃之外，工资是不扣的，照算出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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