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童年 (5 / 17)
        媳妇红着脸说道：“婆婆大人，我在家从未纳过鞋底。这鞋底都是佣人纳的，我只会绣花什么的，让你笑话了。”

        婆婆说道：“这事不怪你，我没教你，是我的错。再要纳鞋底，线只要三五托长就可以了。长了容易弄乱，拉的时间也太长。”

        媳妇问道：“婆婆；什么叫托？一托有多长？”

        婆婆回答道：“一托就是自己二只手伸直的长度。土话叫托，一般就是三五托，太短接头太多不好看，太长就和你一样拉了一夜哗啦哗啦扎了三针。”

        二人哈哈大笑。

        一会儿邻居常宝华家的鸭子也叫欢起来，母亲在到天进中和他们说起话。我躺着也没意思了，天也放明了。我一骨碌爬了起来走到正屋后门的门槛上跺着，一手扶着门边一手抚着二家隔开的竹帘子。看着他家的鸭子，因为是夏天，所以夜间就将鸭子晚上放在天井中过夜。他家有一二百只鸭子，是祖传的养鸭为生的。

        父亲虽官不大，但大人们总在我父母面前当着我的面夸上几句。总之往好的方向说，无形中我也觉得自己真的很了不起。一不小心总要弄得事情出来，秋天到了，爷爷种的扁豆快要吃了。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大孩子们用家中的面粉做成粘知了的小团子放在一杆长竹杆上去粘知了玩。

        我小就领着一帮小伙伴到东行门上土场上玩。这时我看见这土场上有二只大箩筐放在那里。灵机一动就对小伙伴说道：“把大箩筐反过来，一个蹲在里面跟着箩筐走，一个人坐在上面，前面一个用绳子拉着往前走，后面那个推着箩筐，这么样？这样我们四个轮流坐上面好不好？”

        大家同意了，行动开始了。

        玩了一会，轮到我坐上面了，可刚走几步，下面那个不干了。他头一顶，未等我下来，自己就钻了出来，把我从上面摔了下来。他们一哄而散，我被摔在地上，一只右手却没有一点感觉，手断了。爷爷知道后将我领到会接骨人家。可他接了几次，手还是没有一点感觉。他说道：“应该是骨头断了，去无锡大医院吧。如果是脱臼，几下一弄就该有声音和感觉。这时西边太阳快要落山了。爷爷说道：“荣安；明天一早我们乘轮船去无锡大医院吧。”

        第二天一早，爷爷带着我乘轮船去无锡看手，这也是我第一次去无锡。船到惠农桥轮船码头，爷爷和我一路走到胜利门（九十年代已拆迁）叔叔和婶婶做裁缝的地方。

        记得胜利门朝北第一个大门进去，大门右边挂着一块无锡市锡剧团牌子。爷爷和叔叔，婶婶言语了几句，就扔下手中的活，立刻陪着我们向中山路方向前进，到了无锡人民医院去看手。

        那时候的无锡医院还没有现在乡镇医院这么大的规模和设备。进了医院大门仿佛进入了一家十间二院堂的富户人家，大门一进就是一个大院子，地上铺着汉代式的小青砖，砖缝之间还有小草长出来。再进去是一排古色古香的四连式的老式门窗，就像戏剧片《红楼梦》中的一样的门窗。

        进了这门只有靠东墙的边上有一张小学生一样课桌的台子，一个男医生穿着白大褂坐在椅子上。他问过情况后，看了看我的手，又摸了几下，然后在一张纸上写了一些字，就领我们又走进隔壁地板房中。走进地板房，地板咯咯直响。原来里面有个大机器，他让我的手在上面左右翻动，一会儿我们就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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