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童年 (6 / 17)
        再过一会儿医生拿着片子出来了，噢，原来那个大机器是拍片子的。他拿着片子对着太阳看了一会说道：“是骨头断了。还好，他人小骨头嫩，长得很快的，没事。用石膏敷一下，”再用夹板固定十几天就全好了！他一边说一边在我的右手上涂上厚厚的一层药膏。然后用沙布一层层地包了起来，最后用二块木板把我的手固定好。完了又用一条长纱布条把我从肩膀上一挂，活像一个从战场下来的“小八路”。结了帐，我们朝里面去看看这医院又多大?走进后面的小院，狭长的弄堂内排着许多人。里面屋里有几处分工的医生，有看病的，有发药的，有挂盐水的，有打针的。如果没有这台大机器，恐怕你用现代观念来看，仿佛在村级医务室。

        走出医院不远，我们四人在一家小饭店吃了中饭。那时候的无锡，马路都是小石块铺成，而且又狭。汽车很少，走了好长时间才能见到那种二辆车连接在一起的那种公共汽车。再就是那种冒着黑烟的三轮半吨柴油运输车。

        在轮船码头，大洋桥，火车站是无锡市最闹热的黄金地段。到处都是人力黄保车，他们横冲直撞，一边走一边叫吆喝着，不停地按着喇叭，冲入人海中来赚取全家人的温饱，支撑这个家，繁荣了无锡城区，给人带来了方便。除了火车站广场上能见到几个警察在流动，维持着社会的安宁，其它地方就看不见一个警察了。整个无锡城几乎像一条步行街一样，人们随心所愿可随便乱走。

        四个人从小饭店出来后就慢慢向胜利门方向走去。不论沿路店面大小，我们挨个进去看看玩玩。走着走到中国饭店，在当时无锡城里唯一的大饭店。叔叔和婶婶对爷爷说道：“今天晚上就在这中国饭店吃吧。”

        爷爷惊恐的说道：“一个菜我一天也挣不回来，自己简单地烧一点吃吃就算了。”

        叔叔说道：“爸爸；你养了我二十多年，难得来无锡一次，这样小气，西旸桥人知道后要看不起我，说闲话。再者荣安也在此，哥嫂知道了也会说我太小气。”

        婶婶也插话道：“爸爸；你就别为难我们了，就这样吧？要做人，在家里。难得出来一次一定要吃好，玩好。”

        爷爷说道：“好吧，听你们的。”

        这高档的饭店当然不可能有便宜菜供应，我记得有一只炒鳝丝，一只炒肉片等好多菜，还有一只肉丝蛋汤。在***时代一只最高的菜价是六角钱。

        吃过夜饭，马路上的路灯像芝萤火虫一样暗暗的。回到叔叔的店里，叔叔和婶婶按排我们爷孙二个住在他们裁衣服的工作台上。婶婶拿来了二条被子，同来还有好几个剧团的阿姨们，婶婶是是个热心肠人。人缘好，所以小姐妹特别多。叔叔临走，特地教爷爷怎么开电，关电灯。

        爷爷说道：“我懂了。你们去休息吧！”

        可要熄灯睡觉时，爷爷无论如何也关不了电灯。无可奈何的爷爷手拿着拉线开关的绳子使劲往上松，不行。将人跳了起来，跳了几次电灯还依然亮着。这个三朝元老出生的人那里懂得这拉线开关的原理？嘴里一边说道：“我跳得这么高，电灯总要暗了吧。可灯还亮着，他只好笑笑问我道：“荣安；这电灯怎么关不暗？叔叔他一下一下就亮了，暗了。这是为什么？”

        我躺在被子中一直露着头看着他就回答道：“爷爷；你把绳子往下拉拉试试行吗？”

        爷爷说道：“你叔叔是往下拉，电灯再亮。现在我们关关电灯睡觉，应该是往上提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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