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桐 谁能含羞不自前（上） (7 / 7)
        对面立刻站起来一个人，二十出头的年纪，眼皮低垂着，恭恭敬敬道：“庶民武承嗣问沛王安否。”

        这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大众脸，又因为他的态度，使得他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印象，而我心里直犯嘀咕，若干年后的李武储位之争，便是眼前这个武承嗣率先挑起的啊，也许越是看似无害的相貌越容易掩藏一腔勃勃野心吧。

        李贤拱手还礼：“贤见过武家表兄，幼年于宫宴曾有数面之缘。”

        便由武承嗣开始，武家众人一一自陈身份，令我稍感意外的是史书中声名狼藉的武三思竟是一个算得俊气漂亮的人物！他眼眸明亮而坦然，身姿清瘦却掩不住少年人的昂扬朝气，听说他父亲武元庆被贬去龙州（广西崇左）任刺史，早几年病死在了任上。

        我正专注于武三思那明显有别于宫中司空见惯的斯文优雅式的疏狂美色，冷不丁听武媚唤我，我急急起身，奉送一副天真烂漫的笑脸。

        “儿恭请母亲大人吩咐。”

        见我逗嘴耍贫，武媚笑嗔：“吩咐？原不过是想知会你，这攸暨与你同岁。”

        “攸暨？攸。。。”，我怔愣愣的凝望对面，意外而又早在意料之中的相遇就在眼前发生了：“你便是。。。武攸暨？！”

        手握一根象牙箸，李贤轻敲酒盏击打节奏，听他口中朗声吟诵，嗓音低醇：“织成屏风金屈膝，朱唇玉面灯前出。相看气息望君怜，谁能含羞不自前。”

        “所谓吟诗，”，念罢，放下象牙箸，李贤含笑道：“极需应情应景，方可通晓其中妙意，方才目睹公主神情举止，儿窃以为，这般女儿姿态唯与此诗记述之情最为相宜。”

        李显强忍笑意，故作一本正经：“沛哥所言极是。”

        武媚十分好奇的看着我，一言问出了众人心中之不解：“难不成，你与攸暨。。。早已相识？”

        “啊。。。这。。。大抵是。。。”，我又是慌张又是窘迫，红着脸谎道：“梦中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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