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课：患者（05） (2 / 2)
        白远说：“精神病不是痴呆，好多精神病都是智力超常的。不是有句话吗，所有的天才都是疯子，没有一股疯劲也成不了天才。给你看一个人。”白远拉他来到棋牌室，里边只有两人在下象棋。左边的一个头发留得很长，正在埋头思索，右边的一个老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一只手拿着手机。萧锦本来是爱下棋的，但是他一直觉得这里没有相当的对手，所以很少进来，两个人他没有印象。

        白远说：“左边的那个，叫陈留年，以前是省里的象棋高手，后来因为老婆跟一个搞**的老板跑了，就疯了。现在除了下棋，什么都不知道。”萧锦一个人走进去看了一会儿，陈留年下棋一声不吭，只盯着棋盘，动手挪子，忽然一声“将”，老头说了一句，“这都能输了？”萧锦看出两人的棋力都不弱。

        萧锦让老头让开，自己和陈留年下了一盘，很快被对方很轻松拿下，总共下了二十七步，看到肯定输棋了，萧锦站起来说：“还真是钻了这一门。我以前从来没有输这么快过。”老头说：“那是你遇到的高手太少。”萧锦回过神来，陈留年和老头下棋的时候，还要思索一番，那一盘棋，何止下了百步，老头的棋力当然也不敢低估。

        萧锦说：“咱们俩下一盘怎么样？”

        老头说：“我只跟陈留年下，跟你下坏了我的修为。”

        真是疯人疯话，萧锦出来，问那老头又是什么来历。白远说：“他啊，每天颠三倒四的，就让他来陪陈留年下棋。”

        萧锦说：“我是问他以前是干什么的，看他的棋也很厉害，跟陈留年不相上下。”

        白远说：“他哪会什么棋？没看见他手里拿着手机，有下棋软件，陈留年走一步，他照着走一步，再按照手机的下法和陈留年下。”

        原来如此，“那也是挺聪明的，这里可真是人才不少。”

        “这老头平时挺老实的，就是爱说个大话。经常说自己就是来这里休养来了。单位如何如何好，给员工上医疗保险。但其它病还需要抽血化验，事太多，精神病不需要躺床上装死，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有人伺候着，不用自己花钱，还有补贴。”

        “保险公司又不是傻子，有这样玩得，不早就被揪出来了？”

        “就是嘛，谁信啊？单位来过几次，说这个人每天就是胡说八道。”

        萧锦后来跟原勤勤说起，他可以跟陈留年交个棋友，原勤勤说：“那个陈留年，眼光只有二尺远，也就能看到棋盘的边，他连对面坐的是人是狗都不知道，哪知道你是谁。”

        知道姓名的病友，又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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