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老先生的“医海春秋”(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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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老先生的“医海春秋”(一)
        今日,偶得一文。顿时觉得受益良多,今日借此机会分享给大家,望与诸君共勉!

        接下来的文章,我是以老先生的第一人称述说:

        我祖籍沈阳,父亲是位遐迩闻名的医生。在家庭熏陶下,我九岁的时候,就已认识一些中药了。但是,这个本来是得天独厚的条件没继续多久,十一岁母亲死后,后娘入门,我这个曾经双亲的宠儿,一下子变成了家庭的弃子。多亏姨妈把我收养起来。大概是“寒梅初放”的缘故吧,我十六岁就发愤学医,手捧“四小经典”,每至午夜。

        两年逝去。我念熟了《药性赋》、《汤头耿》、《濒湖脉学》和《医学三字经》。以后,继续以三年时间背完了《医宗金鉴》的全部内容。这样,我粗知了一点正骨和运气学说,略通了一些四诊和名医方论,熟悉了伤寒和各科疾病的预后转归、审因辨证及治疗方法,且已经能够处理一些多发病和常见病。于是,便在沈阳泰和堂顶门立户,挂牌行医了。

        俗话说:“秀才行医,罩里拿鸡。”就是说没有文化,此业难立。而仅仅念过几天私塾的我,恰恰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深奥难明的医学理论和诘屈聱牙的诸家典籍像是座大山,拦住了我深造的道路。于是,在诊务之余我开始学习《古文观止》等古文书籍,力求以最大的努力来补数自己文化根底的浅薄。但是,由于祖国医学精髓的形成历尽数代,源于百家,医书汗牛充栋,文词衍变甚大,春秋和秦汉有别,唐宋与明清不一,没有相当的水平,根本无法登堂入室,所以我又于一九二九年二月,毅然决定赴沪学文。

        在上海新民大学的生活是十分艰辛的。为了支付简朴的费用,有空就得打些短工,尽管如此,依然是捉襟见肘,债台高筑。在饥寒交迫之中,学习了中国发展史和精萃著作,研究了历史上不同时期的语言特点及写作风格。

        我的学文,绝非弃医学文,而是为了更好地学医。在考究战国时期的同时,我三阅十八卷《黄帝内经》的一百六十二篇文章,参照了诸位名家的详注,认真探求了阴阳五行、脏腑经络、刺法、病因、病机、诊法、治则、摄生等系统理论。一部“医家之宗”引起我浓郁的兴趣。在学习汉代作品的时候,又自修了《伤寒论》,钻研了《金匮要略》,详读了《神农本草经》。

        一九三三年,我怀志而归,于沈阳天益堂又开始了杏林生涯。基础提高了,我开始扎扎实实地探索临床问题。苦心实践,惨谈求知。**里,吃在柜在上,睡在诊室。白日治病教人,穷思于方脉之间;夜晚闭门思过,远虑于成败之上。说是忘了家,忘了已,不为过分。人曾笑我“什么也没得到”。是的,现在想来,只有为之奋斗的事业中取得的微小成绩,象一丝光亮一样,鼓舞着我茹苦如饴。不断前进。

        祖国解放了,党的光辉照耀中医事业,也光顾了我这个普通中医学者的悲苦凄凉的心。

        一九五二年,沈阳中医诊所成立了,年过半百的我,第一次把自己的救人之术,真正自觉地同人民联系在一起。从此,在党的关怀下,学术始向成熟。如果把我的学习历程分为三个阶段,即“少年起步,青年架梯,晚年登堂”的话,那么,这个时期应该说是我努力登堂入室的真正的黄金年华。

        在此期间,我为了得心应手地驾驭中药,曾汲取了前辈之说,借鉴了诸家之长,记录了一己之得,汇集成册,名为《神农指迷》。这本读书笔记从药性分类,区别寒、凉、温、热、平的差异,并探讨了反佐的应用;以升、降、浮、沉分类,详述了茎、根、花、叶、果的特性,并结合了三焦的理论;从药物归经分类,尽列一药多能,并重视了脏腑学说;以药物功效分类,注明特殊作用,并强调了辨证用药。全节从人的整体和局部,药的共性和个性,具体分析了饮片的灵活运用、剂量选择、加减要点和组方原则。

        中医初学者都会感到记住方剂不易,理解方剂更难,在学习中我为了解决这个困难,做了一个尝试。

        我们知道,《汤头歌》通篇七言,背诵中难免混淆。鉴于此因,我做了补偏救弊的努力。除了一般七言之外,力求字数多样化。编有三言句,如麦门冬汤(人参、麦冬、半夏、粳米。甘草、大枣):参麦草,半粳枣,无粳米,用山药;编有四言句,如荆防败毒散(荆芥、防风、柴胡、枳壳、前胡、川芎、茯苓、桔梗、羌活、独活、甘草):荆防败毒,柴壳前胡,川芎苓草,桔梗羌独;编有五言句:如三仁汤(杏仁、苡仁、蔻仁、半夏、川朴、滑石、竹叶、木通):三仁苡蔻杏,半朴滑竹通;编有六言句,如一贯煎(沙参、麦冬、生地、川楝子、当归、枸杞子):沙参麦冬生地,川楝当归枸杞;还编有长短之句,如草薢分清饮(草薢(xie)、乌药、益智、石菖蒲、茯苓、甘草、食盐):温小肠,分清方,盐苓草草益乌菖。这样字数不等,体例不一,比较易于记忆。如果方中有方,就力求简单化,不再混为一体,如化癍汤(犀角、玄参、生石膏、知母、甘草、粳米):化癍白虎臣,犀角共玄参。其一经缩减,倏忽可记,也有助于体会方义。在可能的情况下,力求谐音化,衍变成常用语,如久咳饮(半夏、杷叶、郁李仁、杏仁):夏李杷仁,谐为“下里巴人”,令人印象深刻。按以上方法,共编写了二百多首方歌,自已深受其益。

        我曾研究了引经药,重视它们在方剂中不可低估的地位。血府逐瘀汤中柴、半、桔、枳的上下升降,通窍活血汤中葱、姜、麝香的升散开窍,少腹逐淤汤中茴、姜、肉桂的温通下焦,身痛逐瘀汤中艽、龙、灵脂的祛风通络,膈下逐瘀汤中乌、枳、香附的疏肝理牌,补阳还五汤中黄芪、地龙的补气熄风,引经药都起着重要作用。方中活血药可以更替,而此等药不能偏废。否则一方可代六方,就没有区分血府、通窍、少腹。身痛、膈下和补阳还五的必要了。有些人拟方之后即云某某逐瘀汤加减,实际不过是满纸活血药而已。当然不能说它毫无作用,但至少疗效不显著。对此我进行了长期观察,不止几个逐瘀汤这样,诸如逍遥、养心之类也是这样。

        我还对佐药的积极因素,进行了推敲和验证。如真武汤仲景用心良苦,方内白芍恰到好处,既可缓和附子辛热之性而不致伤阴,又能引导附子达下元而不得上窜。与附子相配,阴阳互济;同术,苓为伍,利湿外出。倘若去掉白芍则方义大变,稍微不切就有火盛耗津之虞。如果重用白芍则功力又进,敛阴涵阳,可治虚阳欲浮之证。显然,那些恐其恋邪和视其无功,便弃之不用的人,是千虑一失了。无数的经验证明,方剂中佐或反佐的应用具有实际意义,真武汤如此,芍药汤、达原饮等方也是如此。

        此外我还结合五行学说分析方剂的内在联系。如甘露消毒丹治疗湿热黄疽就是一个典型。众所周知,木气太过必然克土侮金,母病及子,肯定火为所伤,子病及母不免水受其害。本方茵、苓、薄荷清泻肝木,蔻、菖、藿香芳化脾土,贝母、射干清宜肺金,通、滑、连翘既降心火又利肾水,一举三焦全理。实较茵陈蒿汤更胜一筹。这样体现祖国医学整体观念的实例,绝非仅此而已。像是六味丸、一贯煎等,不胜枚举。

        必须指出,强调使药而不能以使代君,重视佐药而不能以佐废臣,提倡五行演绎而不能牵强附会,否则,难于取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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