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陈振耀的发家史 （四）
  “哈哈，蒋老弟你羡慕陈振耀，那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家中有个美娇娘？”周家仁笑着说道。

  “后来陈振耀就靠稻谷份额起家了吗？”蒋章扯开话题道。

  “哪里有那么容易，老三没钱啊，这可急死老三了，想想一个地主按一百亩良田算，一亩地产三百来斤，按三百斤稻谷算，一个地主就能收三万斤稻谷，留一万斤粮食自给，就要卖出两万斤稻谷。岳州城那么大，光他拜访的地主怎么也有几十个，而且这些地主远远不只一百亩，光要收购这几十个地主的粮食就要收几十万上百万斤，就按一百万斤算，三文钱一斤收，就要三千贯钱也就是三千两银子。老三连自家老娘的首饰都当了，哪里还有钱啊。老三一边想着办法，一边让联盟里的五个掌柜打着百丰米行的旗号先慢慢收粮。五个掌柜那是乐意之至啊，往日你他们压根收不到粮，地主都和大米行签订了供货契约，他们只能在大米行那里进稻谷，价格有时候是三文半，有时候是四文，这利润就被大大的侵占了。现在好了，跟着英明神武的会长，居然能收到三文钱的本地稻谷，想想做梦都会笑醒了。最夸张的是王掌柜，甚至准备把房子卖了去进粮，他媳妇和他儿子死活拦不住，最后他媳妇叫来娘家人把王掌柜绑了起来，做了一天的思想工作，才答应不卖房子。可五个小米行掌柜也能力有限终究收不了太多的稻谷，再说了自己还没钱收粮呢，自己花那么大力气总不能为他人做嫁衣。于是对其他没有收购的地主说：‘你觉得卖我多少钱一斤合适，你出个价我绝不还价，要么按这个价来收购，要么我立马走人，绝不回头。’这下地主们可就为难了，自古都是你出个价我还一个价，现在可倒好一口价，还让卖家提。若是叫高了，那岂不得罪了那么大买主，要是叫低了，自己又亏了。于是大部分地主都是说的是三文钱一斤，这个价格刚好是往年收购的平均价，陈振耀立马爽快答应，说现在自家米行已经在其他地方收购稻谷了，给他十天时间，十天内必然过来收购。地主觉得陈振耀初次见面就送家小衣裳，自己也不能小气了不是，所以纷纷答应，当然最重要的因素是地主夫人吹枕边风，正所谓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当然也有地主想结交陈振宗的说两文半一斤，把陈振耀吓了一跳，陈振耀让地主自己出价是算准了这些地主不会狮子大开口，反正三文钱也是行情价。已经让地主出价了，那自己说十天内来收购，地主们也不怎么好意思拒绝，可居然没想到有地主既然提出两文半一斤卖，陈振耀也不敢多说时间，怕有变数，于是对两文半一斤愿意卖的地主纷纷提出三天内来收购。可是这钱究竟怎么筹，就算大哥二哥砸锅卖铁也不见得能凑到这三千两现银来，更何况自己不想靠两位大哥。老三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钱从何而来，不知不觉又走到了一剪布行，老三看了一眼店内，看见老二也正看着自己，于是冲了进去抓住老二问：‘老二，怎么才能短时间凑到三千两？’老二挣脱老三的束缚后开了句玩笑说道：‘除了去抢钱庄别无他法。’这句玩笑话却无形中提点了老三，对啊，钱庄就是借钱给别人赚利息钱的。然后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岳州城有两个大的钱庄一个是天成昌，一个是宝泰通。陈振耀先去天成昌找到天成昌大掌柜雷三响，说我是百丰米行的陈振耀，有笔大生意想和天成昌做，不知雷掌柜有没兴趣。做钱庄的消息那是一定灵通，岳州城里有何风吹草动那钱庄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陈振耀自报家门，那雷三响那是肯定知道老三逼着陆松一伙大米行撕毁售粮契约的事。于是客气的问老三道：‘不知陈掌柜说的是何生意？”老三说了句随我来，雷三响就一头雾水的跟着老三走了。两人来到乡下苏员外家，对雷三响说如果有人问雷三响是谁，让雷三响回是账房先生便是，雷三响随便不知是何用意，但也配合的答应了。”

  “为何不和那些地主签订售粮契约，拿着售粮契约去钱庄抵押？”蒋章不解道。

  “之前不是说过，老三和陆松他们签订合约，米行不得和地主签订任何售粮契约吗？再说了你拿着售粮契约也借不了多少钱。”

  “那老三带雷掌柜去乡下地主家做什么？”

  “陈振耀带着雷三响到苏员外家中，苏员外一家喜出望外，盛情款待，陈振耀和苏员外介绍说：‘这位是我家账房先生，姓雷，我今天带他来是想知道苏员外有多少谷子要出售，我好让账房先划出足够的钱来收购苏员外的谷子。’苏员外刚想说话，陈振耀又说到：‘这点小事就让苏员外管家和我家账房交接就好，我与苏员外去饮茶便是。’苏员外只好叫来管家，让房管

  家和雷掌柜交接。雷掌柜见陈振耀和苏员外已经走开于是就悄悄的问房管家道：‘陈掌柜多少钱来收购你们家的谷子。’房管家一脸纳闷的回答道：‘你家掌柜来之前没有和你说吗？自然是之前说好的两文半一斤收购。’雷掌柜吓了一跳，因从没有听过如此低的价格收购本地稻谷，难道说这稻米受了潮，或者不饱满？于是雷掌柜问房管家能否带他去看看要卖的稻谷，房管家说：‘那肯定要带你去看的，不然怎么交接？’两人来到谷仓，打开谷仓后，雷掌柜发现这稻谷个个颗粒饱满，能闻到阵阵的谷香。雷掌柜惊讶道：‘这么好的谷子你们卖两文半一斤不亏吗？’房管家说：‘我家员外有意结识你们家陈掌柜，故此今年打算少卖些钱，交陈掌柜这个朋友。’雷掌柜问道：‘那你家主人打算出售多少这样的谷子？’房管家说道：‘今年打算出售六万八千斤，留下一万一千斤自己吃。’雷掌柜心算了一下，光收购这一家谷子六万八千斤，一斤少半文收购那就能多赚三十四两白银。雷掌柜又问：‘为何你家主人宁肯少卖那么多钱，也要结交我们家掌柜？’房管家说：‘你家掌柜人好啊，又是请乡下农民吃一两银子一包的凉茶，又是给我家夫人少爷小姐用最好的布，请京城来的裁缝每人定制了一套衣裳。我家夫人还叫丫鬟去一剪布行去问了下，做衣裳的布料要五百文钱一尺呢，你家掌柜真是大手笔。’雷掌柜冷笑道：‘天下哪里有一两银子一包的凉茶，更没有听说过有五百文钱一尺的布料，最贵的布料撑死一百五十文一尺。’这时候房管家不高兴了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家掌柜让你来是交接的，怎么你还诋毁起你家掌柜来了，如果我把这事告诉你家掌柜，估计你饭碗可就没了。’雷掌柜赶紧假装道歉，让房管家别去陈掌柜面前说自己坏话。房管家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咱做下人的，吃人家的饭，就要帮人做事，有这个时间嚼舌根，还不如多做点事，这样也能对得起当家的工钱。’雷掌柜连忙点头称是。陈振耀见雷掌柜应该把想问的都问完了，于是带着雷掌柜与苏员外道别。离开苏府后陈振耀和雷掌柜说：‘要不要再去另一家地主那再装一回账房先生。’雷掌柜笑着说道：‘不用了，该了解的都了解了，陈掌柜真是好手段，做事滴水不漏，那五百文钱一尺的布，也是你让你二哥店里的人这样说的吧。’陈振耀哈哈一笑拍了拍雷掌柜的肩膀说道：‘雷掌柜果然够聪明，我很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找你借钱买粮。’雷掌柜问：‘借多少？’‘三千两白银’‘用什么抵押？’‘没有东西抵押。’‘那不好意思，陈掌柜的，没有抵押就借三千两，这事我做不了主。’‘听我说完你就做得了主了，三千两借一个月，卖米赚的钱我四你六，一斤谷子出七成米三成糠，米一斤按七文钱算，糠按一文钱一斤算，除去损耗人工，保守估计能卖五千两除去三千两本金，天成昌还能赚一千两百两，一个月时间四成利息。’‘这么大金额我做不了主，我要和几个大股东商议，给我三天时间。’‘一天时间，过时不候，如此暴利的生意，我相信宝泰通也很感兴趣。’‘好，明天这个时候给你准确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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