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远征山戎 2 (3 / 5)
        宅皋狼和衣卧在木榻上，行军的木榻窄小粗糙，睡着很不舒服，而且他分出一件被子给了刚才咒骂自己的异族女人。这个异族女人为什么会说中原的语言，也让他疑惑。两个种族，可以使用同一种语言，或许也可以有同样的思想。传说戎人在遥远的年代也生活在中原土地上，也许是真实的故事吧。屋内散发着一股女人的味道，和敷渝的体香有很大的不同。宅皋狼很烦恼，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睡梦中他感觉到敷渝在烛光摇曳中匆匆走过。

        冥厄的城门沉重地打开了。一队送葬的队伍在哀愁的号声中行进在通向城外墓地的路上。最前面的是一个男孩，身披生麻粗布，头发用生麻束起，举着招魂幡。后面十几个亲戚各服丧服，带着哀戚的面容，互相扶持着前行。

        这片土地正流行一场瘟疫，田园萧索，到处扬起送葬的铭旌。

        清晨，公爷府的院子里奴仆忙忙碌碌地走动着，捧着盥栉用具的，擦洗用具的，捧着各种陶器走过的女仆，牵着马匹套上车子的男仆还有一些迷糊。偌大的宫殿，曾经燕舞欢歌的地方，只有角落里一个小厮用凉扇轻轻扇动柴火，冒出一股股青烟，炉上座着褐色的药罐，一时青烟和雾汽，夹杂着药香，穿过弄堂，袅袅而去。

        敷渝一身洁白的亵衣，翻身从织锦的被子里坐起来，长发如瀑布般散落，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揉揉眼睛，过来用木梳帮她整理头发，忽然从院子里传来大声呵斥的声音。

        敷渝披上罩袍来到殿门看时，原来申叔子郇正在院子里愤怒地殴打一个小奴隶。那小奴隶一声也不敢吭，抱头缩在地上。敷渝忙过来扯住叔叔的胳膊，但他身体庞硕有力，很难拉住他。申叔子郇看到敷渝，顿时挪位的五官恢复了原状，抚着她的长发，满脸笑容地说道：“我的小公主，这些家伙实在蠢笨，马也喂不好，车也套不扎实。我来替你管教他们，剥了他们的皮，打断他们的腿，看谁敢偷懒。”

        敷渝连忙摇摇头，“我见不得打人。”

        申叔子郇嘿嘿笑了，“这些贼坯不打是不长进的。自我大哥生病，看这院子里乱的，土奴们都存心懒惰。每天我都来，谁皮痒痒骨头酥了我来整治整治。”

        “叔叔不要大声吵吧，阿翁昨晚咳嗽，发热，四更天才睡下。莫要吵醒他。”

        申叔子郇晃晃大脑袋，“目下时气不好。等过了这阵。敷愉我带你去猎场散散心，也好躲一下时气。老是闷着筋骨不舒可不好。”

        敷渝摇摇头，“阿翁醒了会叫我。”

        这时一个小厮出来施礼道：“叔郇老爷，公爷请您。”

        叔郇阔步走上申侯府大殿，穿过阃门，来到后边申侯的寝宫，只见申侯一人斜靠在榻上，花白的胡子，无力的脑袋支在锦褥上。叔郇告了座，在下首一个锦褥上跽坐。敷愉也在一边坐了。

        申侯招手让叔郇走近些，示意他坐在在最近的位置有一个条案后面。叔郇躬身行一个礼然后归座。

        申侯嗓音喑哑喘息着说道：“天降罪予一人，瘟疫流行，战争不止。我怕是撑不了多久。皇考社稷要交付给谁，申氏也要一个强力的家主来守卫。子郇，你有荐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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