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远征山戎 2 (2 / 5)
        “那么大师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只是来帮助你，而不是要求你。你自然会做你的事情。而我也会做我的。现在你收下这个。”说着他取出一把黄金打造的小兽，“要像保护你的眼睛一样，保护好他。有一天，你会用到他。”

        说罢，巫师重新罩上头罩，从门帘走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羊舌夲和无麛进到营帐，宅皋狼挥挥手，“没什么，他不是敌人。”

        宅皋狼看着眼前巫师送给他的黄金小兽的雕刻，是一个小豹子的形象，眼神栩栩如生，仿佛能看透人的内心。这个神秘的巫师应该知道些什么，他的身世，还有一种莫名的危险在酝酿。他能帮助我什么？神谕都是复杂难解的，人的命运难道不是早已注定。

        几个粗鲁的徒兵拥着一个戎人女子走进来。他们七嘴八舌地说道：“大人，这个戎人竟是个女子，凶得很，自己摸到一块石头磨断绳索要逃出去。幸好我们早有准备，抓住了她。”

        宅皋狼看着这个戎人女子，穿着缝纫整齐的獐皮袍子，浆染的淡青色的葛布衣裳，很细的做工。精美的银耳铛，头上皮帽挣扎掉了，散落一头黑发，由于愤怒脸扭曲着，但面容并不粗鲁，有一种和敷愉不一样的俏丽。他沉吟片刻，说道：“把她绑在我营帐的柱子上。”

        兵士们有点失望，但他们不敢违拗这位年轻但一脸威严的下大夫。他已经把数个戎人女子送回中原，并不像别的营的统领会把戎人女子赏赐给徒兵们。看来这是位吝啬的长官，可是他会把铜器和肉食无保留的赏赐给大家，年轻的百夫长并不是喜欢积财的贵族啊。也许是读书太多，只记得圣人的训示，是不会让他们沾染异族人不洁的女人的，怕惹来不祥的祸愆。

        宅皋狼看着兵士都出去，示意无麛和羊舌仐也出去，关好门，回到继续给敷愉写一封木牍，他计划明天就把这个戎人女子交给运输队送回到冥厄城。他用羊毛做成的笔在竹简上写道：

        “我们屡次受到戎人的偷袭，我们杀伤了很多，俘虏了一些，我没有受伤。戎人很敏捷，弓箭射的极准，但他们好像并没有像我们这样有极大的热忱钻研杀人的技巧，发明种种更多的杀伤的方法。他们更像拥有一种天然的生活的本能，狩猎的技巧，而有一种古老淳朴的报复心理。但我不得不说他们有同样勇敢的精神，他们的武士和我们一样能够慷慨赴死，没有任何犹豫，即使在阵型被完全割裂，失去获胜的希望的时候，他们完全不像卑贱的人类。”

        宅皋狼读了一遍尺牍，合上盖子，用麻绳扎好，封好印泥，从背囊里取出私印盖上印章。他想起来戎人女子还被捆在木柱上，看她时，迎过来的是仇恨的目光。他不禁有些踌躇。过了许久，他端起烛台，走到戎人女子身边，看着她的眼睛，眉毛使用粉红的颜料描过的，眼睛的周围也描了些淡彩，脸上用不同的颜色勾勒了几道线条，无疑这是异族一个美貌的身份高贵的女子。宅皋狼觉得必须用同等的地位来和她对话。

        “如果你不逃，我就会放开你，让你睡得舒服一些。一个武士不会杀一个女人的。明天我会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你们算什么武士？老人孩子，女人尔都杀了，你们不是武士，是野兽，魔鬼。”女子用一种生涩的语调说着中原人的语言。

        宅皋狼不禁一呆，“你能听懂中原的语言？”

        女子说了一串戎族的语言，宅皋狼一点也没有听懂，但他猜一定是最恶毒地诅咒。最后她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语言说：“我能听懂这种魔鬼的语言，而且我还会说，野兽。尽管来杀我。”

        宅皋狼皱着眉把烛台放下，过来解开这个女人，不顾她的的反抗，拖着她放到土屋另一角，把她的双手重新绑在墙角的柱子上。然后从榻上分出来一叠被子给她盖上。戎人女子不再说话，她有些迷惑眼前这个异族人没有对自己有任何粗暴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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