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皋狼山下 1 (2 / 5)
        康叔子珝听了，问道：“如何才能让诸剑合体？”

        咸辅点头，“在剑落的地方筑造祭天的云台，用生人的血把太乙剑重新融合铸造，拥有太乙剑能够感应到天神的愤怒和喜悦，预测到风雨和干旱，趋避邪祟不受瘴疫的侵害。”

        康叔子珝被巫师咸辅的渊博深深折服，他说中了自己最近猜疑的事情。中原地区连续百年的战争打破了古老的秩序，各种谣言各种谶语在各地流传：新的王者将要出现，拥有前所未有的力量，所有的氏族都将消失，都会俯首称臣于他的武力。康叔子珝在各地都秘密建造了城堡，广招民间的剑客武士，探求这种力量所在。但是很多派出的武士神秘地消失，他们的武器被斩断，甲胄被刺穿，有一种黑暗力量在与他作对。梦中的巨剑落下的地方，就在他的城堡之上终南山的主峰太乙山。在三九至寒的冬天，太乙峰上的雪冠，竟然有一道如瀑布一样融化，冒出蒸腾的白雾，温泉一直流注到山下千年深潭之中。

        康叔子珝郑重地向巫师咸辅拱手施礼，离开这座清幽的宫殿，已是掌灯时分，淡淡的月色洒落在雪地上映射出皎洁的光辉。巫师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上，目送着康叔子珝的背影，就像神所启示的，河流从最高的雪山开始。巫师一脸的平静，他起身端起桌前一盏烛灯，在摇曳的烛光引导下，来到后殿一间密室。这间密室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子透过一些雪映射月光的清辉。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她的脸处在暗影中，但那轮廓也异常娇美，她的声音异常动听，像丝绸在空中飘动，“他会去寻找太乙剑吗？”

        咸辅躬身回答道：“心怀疑虑的人总会寻找让他安心的理由的。”

        “你会真心地帮助我吗？”

        “我修炼了十年才知道真心在哪里。所以我回到这里。”

        “你想得到什么样的赏赐?”

        “我是神的仆人，回到神的宫殿是我唯一想要的。”

        “可是他若寻到那把剑岂不是真的安心了？”

        “只有那把剑才能穿透重重的山脉，”巫师咸辅好像看到云雾中那些场景在一幕一幕上演，“河流遇到山脉，却不把它们当做阻隔。”

        听到重重山脉这几个字，女子蹙紧了眉头，她出神地看着窗外的那一轮皎月，逐渐染上一层火红的色彩，和她第一次从房地来王城那一天是如此相像。巫师说那是不祥之兆，将有连年的战乱，血流成河。

        当天的深夜，同样火红的月亮也笼罩着王城南部连绵起伏的山脉，夜色逐渐加深，不知觉间乌云爬上树梢，遮掩了了月色。在一片黑魆魆的树林后面，一扇巨大的木门缓缓打开，透出火把黄色的火光。一辆辆马车鱼贯而出，载着玄衣玄甲的武士，带着铜盔面罩，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驶。两头庞然大物用它们的长鼻子重新把高高的木门缓缓关闭。

        当罅沱河重新潺潺流动的时候，鸟群四处忙碌，筑巢，寻找配偶。拓荒者架起耒耜，驱赶犍牛、驽马，把土地深深地翻耕一回，把黍种撒播入田垄之间。这是他们第五次翻耕这片土地，厚厚的褐色腐殖土充满肥力一年比一年更多地奉献收成。

        宅皋狼已经能够娴熟地骑着熏耳在阡陌小小的桑树之间奔跑，把侍女采摘的桑叶送回营地。他喜欢看筐子里那些绿色肥胖的蚕宝宝吞食桑叶，然后躲在一间致密的白色小房子中吐出白色细腻的丝，然后被女仆织成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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