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回古城 2 (2 / 6)
        敷愉心知康叔子珝说得在理，面上却不肯服输，“我自有法子。”便催促宅皋狼驾车离开，与公叔祚错肩而过，对他扁扁嘴，道：“竹之苞矣！”公叔祚听了敷愉为他唱诗，正在得意，康叔子珝嘿然笑道：“小姑娘说你是个个草包。”公叔祚才明白过来，在众人哂笑中，对着敷愉的背影嚷道：“摽有梅乎？”敷愉听他话的意思是说自己急着招女婿，正是嘲讽她与宅皋狼同坐马车，不禁脸上发烧，急忙让宅皋狼驾车速速前行。他们的马车贴着进城的队伍向前疾驰，盛装的军士都谦逊地避让，脸上带着善意地嘲笑。

        宅皋狼驾驭着马车，快速地穿过一片片树林，远处山坡上的山桃和梨树开始泛出粉红白色的花朵。马匹释放自己的能量，敏捷地奔跑。宅皋狼全神贯注地驾驭马匹，观察道路和周围的障碍。敷愉的头发迎风飘扬，她的帛衣飘飘，看着醉心于驾驭的宅皋狼，说道：

        “还记得这里吗？”

        “记得。你偷了公爷一只小鹿，我带着你穿过这片树林到溱囿放了她。”

        “你说能够带我去溱囿，可是没有告诉我你是第一次驾着四服马车跑这么远。”

        “是啊，人们通常不会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驾驭真正的马车的。”

        “可是你像一个老手，车子比现在还要快。”

        “现在可以老实告诉你，那时我管不住马匹的速度。”

        “我们都是幸运的。”敷愉吻了一下宅皋狼的脸颊，“早就想还给你这一下。”

        当年宅皋狼偷偷与敷愉驾车放生一只小鹿，也是在这条路上，宅皋狼偷偷吻了敷愉，今天敷愉又提起此事，宅皋狼脸上有些发热。“公爷知道我差点杀了他的女公子，还是原谅了我。奖励我一只羊腿，那时我真希望他是我的父亲。”因为这一吻，宅皋狼的整个回忆里都充满甜蜜。他的心脏跳得像马车奔驰的速度一样快，可他不敢分心，这里地势起伏，马车颠簸得厉害，“刚才公子说能够站在山巅歌唱的，都不应该杀戮。是哪个圣人说的？”

        敷愉得意地笑了，“是飞马酋长所说。”

        宅皋狼沉吟道，“飞马酋长？”

        “我真的见过他，那时他都六十岁了，还能骑马如飞。他还送了我一把小弯刀，让我嫁给戎人的王子，还说我注定如此。”敷愉爱笑的面庞突然哀伤起来，“可是后来听说，他被条戎杀死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老头。”

        “就是那一把和我的一样的短刀？”

        “是的。所以我以为你就是他说的戎人王子。”说这句话时敷愉的心跳得厉害，平时豪爽的她有些忸怩，后悔这么说话很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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