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舅妈关广梅 (1 / 4)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第二十二章 舅妈关广梅 (1 / 4)
        就在192年的初夏,亲娘舅恋爱了。那姑娘是我亲娘舅在一个同事的婚宴上相识的。关广梅关姑娘时年17岁,她的爷爷是位清朝光绪年间的武举人,在河南开封开过武馆,因为得罪了当地的官、商与黑道三大势力,才不得不闯关东流落到宽城子(长春)。她的爷爷也不再开武馆,经营起一家客栈,客栈里还设有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酒馆。关姑娘的父亲因为学问不错,所以在长春颇有名气的“养生书院”任职院监,其实也是教书先生的一种,稍有区别的是院监有权对其他先生的教学水平与质量提出异议。“养生书院”是光绪六年由清政府开办的,亦属官办学校性质。据说,她的父亲能在养生书院任职,也是由一位在国内名气不小的国学老先生极力推荐。不过不管怎么说,能在那所书院任此等职位则说明其学识水平和能力非同小可。

        关姑娘不喜欢经商及读书写字,她从小就喜欢跟着爷爷学武把式,练就了一身不错的武功,尤以螳螂拳最为精道。父亲让她读书习字,她打心眼里不愿意,可她有爷爷撑腰,父亲拿她也就一点辙没有。只好妥协,在习武之余跟父亲读书、习字。没过几天,就变成了要看姑娘兴致如何——高兴了就跟着父亲学点、抄起毛笔划拉几下,不高兴了也就谁都拿她没法子,只能任由她疯玩疯闹。她父亲常常独自晃着脑袋自言自语:唉,这鬼丫头,任谁也再别想给她套上笼头了——由着她疯吧。看看有没有哪个胆大包天的傻小子敢娶她当老婆!

        那天的新娘是关广梅的闺密,也是个颇会点武功的女孩儿。据说,那姑娘是跟一个尼姑庵里的老尼姑学的武艺。这姑娘自己不怎么爱学武功,但父命难违,再加上她的老尼姑师父又管教非常严格,据称太极功底非常不错,有时候也和关广梅一起抡抡胳膊踢踢腿,打打哈哈,以玩闹乐呵为主,稍带着练练功。

        后来听说,那姑娘和关玉梅有一天傍晚逛街,碰上个日本浪人无赖纠缠不休,关广梅急了,一拳一脚便把那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又瘦又矬的家伙放倒在大街上。那无赖自然不肯罢休,站起来居然接着叫板,摆开架式,冲着两姑娘那招手那意思来呀,来呀!一边招手还一边伸出大拇指在自己的舌头上舔来舔去还做出了非常下流的手式,左手拇指食指套个圈儿,再把右手食指套入来回插,那副猥琐下流的模样让俩姑娘怒不可遏。关广梅抱起双臂,眯起一对杏眼冲着闺密使了个眼色,闺密原地一拧身来了个跆拳道式的转身大侧踢,那个日本浪人麻杆一样的蠢家伙口鼻血沫子四溅,仰面朝天再次倒在大街上,爬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转身走了。

        市民们传说,那个日本浪人让巡街的伪警察逮了去,可他怎么也没好意思把事情的经过说出口,事儿也就这么不了了之。可两中国姑娘街头怒打日本浪人的故事却在坊间传得南流北淌。

        我亲娘舅就是在那天的婚宴上听说这段轶文趣事的。讲这段子的主儿和亲娘舅在一个桌,他边讲还边冲着在婚宴大厅里跟在一对新人身后边忙忙活活的关广梅比比划划,我亲娘舅立马就把故事的主人公和眼前真实的本人对上了号。

        我的家族部落遗留口头词语中未婚小伙子称为“库达萨”,姑娘称为“库达瑞”。

        亲娘舅说,我这个“库达萨”第一眼看见关广梅那个“库瑞悠”就跟冷不丁儿一脚踩上电门似的,从头到脚全部酥软到汗毛孔和每一个神经末稍儿——瘫软了!那种感觉才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哪。实在是太美妙了!可我又没有充分、适当的理由接近她,还不想找个什么介绍人在中间插上一杠子,也就急中生智——算是个蠢招吧——我顺手从喜宴桌上抄起个空盘子,朝着刚好从我身后走过的关广梅的面门就甩了过去。她会武功,可咱也不差呀。你舅妈更绝——她看也不看,一伸手接过盘子就不轻不重的反拍在我脑瓜顶上。然后就没事人似的继续走她的路——她好像是急着要去给新娘子传个什么话儿。我急了,随手胡撸自己的脑袋几把就起身跟在她身后。在她要上一个小台阶刚迈步的时候我学了一声裤子撕开线的动静。你知道我的“兜索殊利”功夫还算不错,“兜索殊利”亦是我的家族部落遗留口语,意思和汉语中的口技差不多,但主要是指模仿野兽的叫声。我亲娘舅说,咱家族部落口语中没有和汉语“口技”相对应的词汇,好像只有这个比较能够表达模仿口技的原意。

        亲娘舅当时使用“兜索殊利”的模样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他都已经五十多岁了,只见他长吸一口气,沉入丹田,脖颈就很快粗了许多。双唇微微张开,牙关紧咬,从唇齿间喷出一种简直就是绸缎撕裂响亮绵长的声音,你不睁眼看完全就真真切切的绸缎正在被撕开,绝无二样。

        这招果然灵。她像受到惊吓似的,骤然间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站在原地,弯下腰,夹紧双腿,很小心、很隐蔽地用自己的两手在自己的屁股蛋儿上和两腿之间摸摸搜搜,想弄清楚到底是裤子的什么地方开线了。摸了半天也没发现哪儿不对。于是就又放心的继续往前走,刚一抬腿我就又给了个更大的动静。这下她更慌神了,停在那儿再也不敢挪动半步。她怀疑自己裤子内侧的接口缝开线了,就伸手顺着自己裤腿儿的内侧一点点儿摸。摸了半天也找不着究竟是什么地方开了线。那可是三伏天啊,穿的都是单裤子,她穿的还是一条当时最新潮的粉红色杭绸西式裤子,裤腿挺瘦,绷得挺紧,那才叫漂亮或许应该说性感吧。你想啊——唉哟哟她那个紧张慌恐不胜羞愧的尴尬模样哟,我实在忍不住,就“卟哧”笑出了声。她一扭头看见我,立马就明白:是这家伙装神弄鬼故意鼓捣出来这熊动静戏弄自己的恶作剧!

        当时她又气又羞,小脸儿彤红,紧咬着下嘴唇,瞪圆了一双杏眼,看了我好一会儿,多少还有那么点求助的意思。说实话我真有点心慌了。毕竟是咱——尤其是咱这身份更不该在大厅广众之下玩这种摆不上台面的下作把戏呀。

        显然她很快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她好像在极力忍,忍了半天也没忍住,就嗔怒似的仰着脸冲着天棚开口说:哼!还是当中学老师的呢,我看你和那些街面上胡混的日本矬驴浪人没啥两样儿。

        她声音不大,可我却听得真真儿的,把我臊得哟。我心说,这可坏了醋了!她认识我?

        可咱不能就这么败下阵来呀。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豁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
加入书签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