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卡巴浓措” 猎艳 (1 / 2)
        巴吉玛接着往下讲，那次“卡巴浓措”的开头是美酒飘香歌声悠扬琴声激荡舞姿曼妙，气氛非常友好真挚热烈，过了没多久就变得猜拳行令之声不绝于耳，各种花式叫板、激将连带手舞足蹈的肢体附助语言不一而足，文明典雅的欢歌笑语很快就变成粗俗野蛮声嘶力竭的喊叫甚至狂呼乱吼。片刻，现场弥漫着浓烈的、因斗酒引发的“战火硝烟”。“硝烟”渐渐散尽就是一个个醉态百出，各式醉酒大出丑的花样轮番上演了。

        那个年青俏丽的小女子“都云可达其洛格”，充当了类似双方共同主持人的角色。她很会劝酒，笑容娇俏妩媚，酒量极大，直到最后面对一大群横躺竖卧的彪形醉汉她却依然清醒如故的沉稳处子模样，仅仅是两腮如怒放的桃花，更加妖娆美艳。

        这场空前“卡巴浓措”盛会的结果是，对方所有男人们全部醉倒。而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们在对方的汉子们全部醉倒横躺竖卧之后，一个个安然无恙很清醒地爬了起来。然后，按照对方瘫倒在地、仍然昏睡不醒的男人的数量其实也就是那个小小游牧部落所有成年男丁的数量，对应留下相匹配的女人数量，最后将其余的成年女性全部带走。唯一被我的英雄契丹祖先指定留下的年青女子就是年青俏丽的“都云可达其洛格”，她确切的名字叫努洛恰丽，这是那个小本本上和《巴图鲁瞒尼》祖先歌中唯一留下的外族女人名字。她最后告别时的目光充满了怨怼不舍，久久停留在一个倒三角体态身材健硕眉清目秀的契丹英雄祖先身上。

        被灌醉的对方男人是真就都醉得一塌糊涂，而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却早已进入完全清醒状态，互相很清醒的对视之后嘲谑似的淡淡一笑，井然有序实施规定好的下一步动作，清点男女人数，重点是在和颜悦色中色迷迷地挑选美女“战俘”，束手傻站着的“女俘”们脸上的表情从慌乱惊讶到非常夸张带有调情挑逗甚至带有谄媚意味的微笑，似乎还隐藏着些许惊喜。这时，我的契丹英雄祖先们一个个就恢复了男人本色，《巴图鲁瞒尼》祖先歌是这样记载的：“他们的眼睛瞬间由茫然迷离变激情雪亮，那是情欲燃烧的光芒，显出急不可耐的炙热渴望……”

        这一次兵不血刃、极具绅士风度与强盗行径完美结合的美色掳掠行动堪称无懈可击，完美达成所有预期目的。

        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临走前，把他们此前所掳掠的一小部分钱财按照对方男人数量平均分成若干份，留给了那个俏丽的“都云可达其洛格”——努洛恰丽。当然其余谁留谁走，完全是由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们单方面决定的。

        我一直都不怎么相信这个情节，因为这不太可能。如此行侠仗义还叫什么强盗？见色劫色，见财劫财，强盗两大本性特征密不可分嘛，不过是故弄玄虚涂脂抹粉刻意美化自己祖宗强盗行径的拙劣小技巧而已。

        据巴吉玛说，那些跟着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离开的女人们没有一个脸上带有些许不悦之色，也没有一个除了身上所着衣物之外带走任何原来曾经属于她们的东西。只有两位带走了她们的孩子，一个尚在哺乳期，一个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只有努洛恰丽显出了说不清究竟是喜悦还是悲伤的复杂脸色。

        巴吉玛说，那些女人们呀，一个个都在心里偷着乐呢，如花似玉的漂亮脸蛋上全是得偿所愿的得意之色，从里到外美得不要不要的。

        我却认为这按常理不太可能，总会有女人为不得不离开曾经的爱人或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伤心难过。巴吉玛是在有意为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们堪称完美绝伦的强盗劫色行径再涂抹上一层令人生疑的人性亮色光环，但我理解。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契丹英雄祖先们并没有把那个“都云可达其洛格——努洛恰丽”带走，而是把她留下了。其实《巴图鲁瞒尼》祖先歌的歌词已经给出了清晰答案，面对美色也如此冷静明智？显而易见的强盗行径中居然如此心机慎密，思虑周全。这好像不太合乎野蛮强盗祖先们的思维逻辑么——

        “她一对柳眉紧锁似稚嫩的小卧蚕，娇美俏丽的面容俏丽似乎带有月牙儿般的魇魇哀怨……太漂亮的女人是祸水，会搅扰兄弟间的情深意重……

        哪个真正的男子汉不想独占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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