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与草原狼斗智斗勇（下）
        是头狼最先从那个小高坡处首先溃败退却，它同时发出了撤离的嚎叫指令，显然这是我的契丹英雄祖先们蓄意，迫令其而不得不如此而为，算是给头狼留足了面子。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场本意在屠戮生命的残忍游戏结束。

        大约二个多时辰后的翌日凌晨，正当黎明前的黑暗浓重之时，正如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们所料，狼群领袖率领剩下的残兵败将们又悄无声息地反转回来了。即使如此，这个狼群仍然比一般的草原狼种群的数量要大，至少也在三十只以上。“煞”们除了不甘心，还有更深的另一层，如果对手们疲惫了、困倦了、或者由于刚刚取得的胜利疏忽大意了，这样神鬼莫测的偷袭大有可能如愿以偿。草原狼们仅仅为了能够长久大快朵颐而残酷屠戮之后再大饱口福的美梦就很可能成为现实。

        这个草原狼群居然会使“回马枪”！

        这就是我的契丹英雄祖先们心理设下的深层次底线，也是这群草原狼的独到之处。如果这个狼群基数上没有巨大优势，也就不会有这样“回马枪”式的战术选择。

        狼群再度从西边悄悄袭来，在刚刚从黎明前的黑暗中悄然钻出来的微微晨曦显露出来的草原地平线一冒头，我的１９位契丹英雄祖先就在两片东西毗邻的驻地最西侧摆开了威风凛凛的一字长蛇阵。

        这是属于狼的智慧，也是属于狼的笨拙。它们只有阴谋的野心却没有人类对大自然的认知与韬略。狼们只是想到要从暗处发动进攻，却没有想到渐渐亮起来的东方微弱的晨曦会首先暴露它们。

        我的契丹英雄祖先们从隐蔽处悄悄走出来，把手中还在微弱燃烧着的火把抛在脚下草地上，任由碗口般大小强劲雄壮的马蹄将其踏个火星乱蹦倾刻间灰飞烟灭。这是给狼们看的，也是震慑之意。狼们正好迎向正在渐渐发白的东方，淡淡晨曦中将那些背对晨曦的契丹英雄祖先们在剪影中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和上次进攻战术最为明显的区别是，狼群保持很有耐性的沉默，不声不响，几乎完全处于静默状态。

        狼群静静地在远处观望，一丝声音都没有，如同一个个保持静默状态的群狼雕像，在渐渐明白的晨曦中一动不动。在巴吉玛的描述下，这一副极具恶黑审美效果的画面，也是狼们无声无息的心理震慑，更加令人心跳肝儿颤。

        狼群和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们就这样兀自保持着沉着冷静的姿态对峙着。当东方现出第一抹鱼肚白的那个瞬间，狼群终于沉不气了，在狼群领袖的率领下，向前逼近几步，再观望一阵，再向前逼近几步。这是狼群在此刻的惯用伎俩——试探性进攻。我的１９位契丹英雄祖先们毫不示弱，狼进则他们也进，且他们每一次会相应将自己与狼群逼近的的距离都要超过狼群，简言之就是狼群前进三步，我的契丹英雄祖先们必将前进五步或更多——那更是一种向狼们张扬自信与勇气的气势威慑。

        狼与人和战马的距离越来越近，大战前的血腥气氛越来越浓重。

        就这样沉闷无声地僵持着，人与狼的眼睛悄然地在仇恨中对视。直到天边的鱼肚白开始泛红，狼群领袖终于判定对手的实力不同寻常，自己毫无胜算，无论是勇气决心还是战力智慧，它们的确无机可乘，这些对手的本事狼们刚刚领教过，深知自己不可能是对方势均力敌的对手，实力上存在巨大差距，更何况对方准备如此充足且势气远在自己之上。

        狼群领袖终于从自己的心理确认了这个现实，这才有所不甘的率领狼群悻悻离开。在这种情势下，任何犹豫迟疑都可能给狼群造成误判，发动凶猛异常的攻势甚至是最后拼死一搏。

        草原狼群的智慧是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决不敢小觑的，这是一场面对面的毅力与智慧、勇气与韬略，獠牙利爪对锋利兵刃战力加心理的觌面较量。

        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在这个回合的战术原则就是狼动我动，狼止我止，保持强悍的高压震慑姿态，绝不示弱也不会冒然主动出击。

        狼群离开差不多在一个多时辰之后悄然离开，天色已经大亮，深秋早晨的阳光和煦温暖。那个小小游牧家庭部落的男男女女一大群在他们一位男性年长者和一位年青美丽的女子率领下，带着热腾腾的马**茶青稞酒和香气四溢的手把羊肉、粗麦面烤馕、燕麦烤饼，走出帐篷主动拜访，以示谢意。并热情邀请晚上在他们的帐篷前宴请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

        巴吉玛说，那天的宴会气氛非常友好，邻居们竭全力而尽地主之谊，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们也竭尽展现古典绅士之风采，让那些邻居女人们大饱眼福。虽然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对性的渴望已经积蓄了许久，但他们每个人都尽自己最大的克制尽可能保持着古朴典雅的东方绅士风度，决不露出丝毫好色饥渴之相，个个仿佛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在诚挚、热烈友好的气氛中与邻居的男人们杯盏交错，尽兴而归，为后来的巧劫美色不露痕迹地埋下绝妙伏笔。

        两邻居间从此开始非常亲切友好的频密往来。大概十多天之后，对方表示想和我的这些契丹英雄祖先们切磋一下马上马下的武艺，颇有找回那次闭门谢战狼群而大大丢失的面子之意。

        我的契丹英雄祖先们自然要假意推脱一番，再一再二之后也就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经过一番比试，双方平手，并无胜负――这也是精心安排好的。所比试的项目大致有射箭（麻洛察）、骑术（可拉都）、勒甲肯（摔跤）、达忽戈戈（徒手挌斗）之类。这些都没有什么新鲜的，让我惊奇的是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们在这场比试中，居然可以达到想赢就赢，想输就输的非凡境界。巴吉玛说，那才叫赢得从容，输得潇洒。或许这就是职业军人和一般彪悍的游牧民族之间最重要的区别之一吧。

        我不得不由衷佩服我的那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们，他们自信与智慧的运用已经收放自如，炉火纯青，无与伦比。

        而后，我的十九位契丹英雄祖先才向对方发出了盛情邀请。请对方部落中所有的人都来自己的帐篷区，要为他们举办一次“卡巴浓措”，这也是我的家族部落独有的语言，意为：对酒而歌的盛会。

        所谓对酒，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拼酒，一对一地拼酒，拼倒一个再上一个，“捉对厮杀”。直到有一方全部醉倒完全失去“战斗力”为止。而另一方，只要剩下一个人保持清醒就算获胜。当场双方公推的依巴乐——裁判是“都云可达其洛格”，如果是我的部落遗留语言，意思应该是“五色彩云一样艳丽”，但我不能确定，因为那小本本上在这个汉语音译后面的原意汉语表达上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却没有下文。对方是一个年青俏丽身姿婀娜的女子，也有极大可能是对方的语言或这个词语在双方语言中有互通、相似、相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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