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咸菜 (6 / 7)
        保安轰她，要饭到别处要去，这里是学校！

        我来看我孙儿啊，给他带的咸菜，还有路上摘的柿子。

        保安扯着她的衣裳往外拽，今天是星期天，学生都放假了你不晓得啊？

        疯老太太拉着铁门不松手，我孙儿没回来，叫我带菜来咧。

        疯老太太单薄的身子微躬着，竭力周旋着，冷风扬起她的蓝布衣襟，沾满黄土的补丁和正朝校门走来，打扮时髦的女子显得格格不入。

        女子叫何巧，是个单身女教师，平时就住在学校，此时碰见，问了问情况，觉得疯老太太可怜，答应帮她把菜带给孙儿，又给了她五十块钱，叫她打车回去。

        何巧回到宿舍，碰见赵主任，说了说刚才的情况，赵主任没说话，脸色开始沉重，点了根烟，叹了口气。

        小何，你来时新校已经建成了吧！

        何巧随手放下红布包裏，嗯，对啊。

        以前的老校啊，没有食堂，都是学生自已背米蒸饭，自己带菜，有些家长怕菜不够吃，所以三天两头往学校带菜，这都是老校的传统了。

        那现在新校不是建了食堂了么，怎么还有带菜的家长啊！

        赵主任眉头紧锁，沉吟着，扔了烟头，又抽出烟盒里最后一支烟，续上，把空烟盒攥在手里，使劲捏成一团，找了找垃圾桶，扔掉，又使劲抽了几口烟，才缓缓道出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事儿啊，怪我。

        何巧没有接话，只是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双手托腮，准备聆听赵主任这一句话之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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