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言族（2）
  第二日散朝之后，泽穹和见青便带着几个禁卫军驱马向城外的无言家府邸奔去。没想到半路被殷家的长孙殷南蜚拦下。

  “小君可是要去无言家？”殷鳌公的这位长孙长的棱角分明，骑着一匹黝黑的上乘宝马，朗声问道。

  “胆敢阻拦本君去路，你可知罪？”泽穹并未回话，反而威严地问道。

  “下臣自然不敢阻挡小君去路，只是家兄冤屈，正因为丢失的一枚箭出现在无言族鹰隼身上而被祖父惩戒。听闻昨日小君曾约家兄狩猎比赛？”殷南蜚只长泽穹三岁，看起来却是少有的持重模样，不卑不亢地答道。

  “接着说”，泽穷并不辩解也不否认，带着惯有的霸道，干脆地说到。

  殷南蜚心下一惊，略一思考直接说道：“我虽没证据，但小君也不能完全推脱嫌疑。事到如今我只有一个请求，请小君带我也到无言家一同拜访。”

  “无言家鹰隼被射杀是绝密，你殷家好本事，竟然连谁家的箭都弄清楚了。你想走就一道走，至于能不能进了无言家大门，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泽穹不耐烦自己的那点小把戏被翻来覆去地讨论，便答应了殷南蜚的提议。一行人直奔无言家府邸而去。

  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古老宅邸，朴素但却宏大，没门牌匾。扣门闻犬吠，惊起鸦鹊无数。不一会儿，一小童吃力地打开了厚重的木门，从声音来看，这大门已经许久未开了。一白须老者缓缓走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似乎早知道他们要来一般。三人行过礼，刚刚踏入门槛，老者一挥拐杖，把其他人挡在了外面。

  这是一座十三进十三出的府邸，处处彰显出这个家族千年来显赫的地位。中轴线上的前几座大殿似乎全用做了处理那些密信的办公处所。鹰起鹰落，很多男子匆匆解下那些信件又放飞鹰隼，不闻人声，只听得那些鹰隼一阵阵扑棱棱展翅的声音。泽穹听大帝说过，这些鹰隼有一些是负责帮助元乾和各地往来信息的，有一些是负责向百姓发布政息的，还有一些是把记录元乾言行决策的书信传回来的。泽穹射杀的就是后者。

  三人跟随老者穿过一条长廊，划船渡过了一个湖泊，来到了三座大殿前。中间的大殿是唯一有牌匾的殿阁，上面也仅仅写着一个字——真。进入大殿，三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排排高耸入顶的樟松木架上，陈列着千年来天穹国的史书纪要。每一个木架前都挂着一副帝王画像，而每一个帝王画像后面的木架上陈列的便是他一生的所作所为。三人跟随老者来到左边大殿，泽穹在几个无画像的木架前驻足。他随手翻了翻那些史书，上面的文字竟然和前面的不一样，泽穹完全不认识。他和见青对视一眼，正是他们射杀的那只鹰隼携带的文字。后来泽穹才从元乾那里得知，这是无言家自己的文字，只用来记录现任大帝的言行决策。为了避免当朝大帝左右史官，他们用这种只有自己家族少数人看懂的文字记录大帝言行。等当朝大帝升天后，再过三代才会翻译为通用文字。先帝们言行的得失，很好的成为了后辈们借鉴的教科书。这也是天穹历代帝王仁爱勤政的秘诀之一吧。

  又走了好久，来到了这座府邸的后花园。这里无花，空旷辽阔，紧邻山脚，倒是训练喂养鹰隼的好地方。几个少年男子正在训练鹰隼。传说无言家男子一人两鹰，很小开始就培养感情，鹰与人齐寿，人视鹰如命。想到这里泽穹心里忐忑不安。从进来他就用眼睛搜寻着那个他观察了十几年的史官，那个像父帝影子般时刻不离的史官。那老者如同读懂了泽穹的心理般，突然回头用鹰隼一样犀利的目光看着泽穹，示意泽穹跟他走。泽穹顿了顿，大步跟上去。

  见青忧心地看着他跟老者消失在山脚一个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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