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二十章
        这天夜里，明月高悬，四更刚到，林翠娥就起身来到了后院，她先练了一套鸢鹰拳，然后又练起天山飞雪剑，再又将天山飞雪剑与杨氏秘宗剑结合演练，正当她舞得兴起，突然墙角传来轻微的动静，翠娥停步握剑在手，注视着左侧离自己只有四丈开外的墙角，原来是一只大老鼠，它正从高墙草藤往下滑动，一场虚惊使林翠娥有点气恼，她随手一抛，短剑从她手中飞出，只听“嗤”的一声，剑已将老鼠钉在墙上，她上前拔下短剑，见老鼠还未气绝，便握剑向天一挥，将老鼠抛向空中，在它落下来的那一霎那，翠娥也不去瞧位置，只是反手一剑，便将其斩为两段。

        “好剑，好手法！”突然后院角传来一男子的赞叹声。

        “谁？快出来！”林翠娥紧握手中的短剑，轻声呵斥。

        “是我，姐姐，我是华弟！”

        翠娥一愣，问：“你怎么在这里偷窥我练剑？”

        华飞晏忙道：“昨晚我睡觉前多喝了点水，刚才起夜，正准备回去，就听到了后院有动静，我还以为有贼翻入院內想偷什么东西，我便悄悄寻声而来，当我看见有人在月光下舞剑，而且剑法如此高深莫测，我从未见过如此之绝技，不由大惊失色，是何人在我家后院练剑？我紧张而小心地躲在院角，想看过究竟。在月光下，只见剑锋熠熠生輝，四周映出条条光芒而不见其人，我正在惊魂不定时，墙角传来响声，你突然一剑向响声投去，那动作之疾、方向之准，连老鼠也未逃过！后你又将老鼠抛向空，揮剑斩为两截！这时，我才看清舞剑人是姐姐，我不由失声叫好。请姐姐不要见怪。”还不等林翠娥说什么，飞晏又继续说：“姐姐，你既然有如此之武功，何苦要在深夜里独自在此练习呢？以后不如改在早晨练习吧，我也好向姐姐学上几招，爷爷知道了也一定会高兴的。”

        翠娥轻叹一声，说道：“一个女子会武功并非是一件好事，历史上的女子因武艺高强而招来许多麻烦和非议，同时她们的遭遇都很悲惨。在这多亊之秋的时侯，我不想让你们知道我会武艺，以免使你们担心，特别是爷爷，我不想给他增加一份担心。今晚之事，你不要告知爷爷，否则他又要多些顾虑了。”

        一天，药铺小二来报，说店铺里有好几味药已经开始陆续短缺，翠娥知道，这是因为爷爷和华弟每日为了自己，没有去管理他们的药铺而造成了药材短缺。老人为了尽快补充药材，他和孙儿便在几个药摊上买了不少药材，经过几天的晾晒、轧切、烘烤、研磨，然后补给到药铺。翠娥也参加了这一过程，爷爷不厌其烦教她如何配方，由于翠娥聪明，记性又好，她很快就学会了几个平常的药方，如﹕银菊芍药汤﹕金银花二十四钱、野菊花三十钱、赤芍药十钱，加水小火煎。每日服两次，两日服完，可治咽喉肿痛，恶寒发热等。鈎蝎散﹕炙全蝎、鈎藤、紫河車各六銭，共研成细末，分成十包，每次一包，一日服二次。可治偏头痛、血管神経性头痛、和剧痛伴呕吐者。

        止咯血﹕青黛十七钱、焦山栀二十钱、全瓜萎三十钱、海浮石二十五钱、沉訶子十四钱，用一大碗水煎稍长时。头二煎分四次服，每日一剂，可治咯血、胸闷而烦、大便干燥等。

        交泰丸散﹕黄莲粉六十钱、肉桂粉十钱、米汤少许调服。每日下午或晩上临睡前半小时服，每次服三钱。可治神经衰弱、心火扰动、心烦不能入眠者。晚间可用肉桂粉六钱，用温水调敷两侧涌泉穴〔即足心前〕。

        大黄杏仁煎﹕熟大黄三十钱丶光杏仁二十钱、黄酒一大碗，煎少许时间，去渣。一日服二次，可治外伤血淤凝积于里、疼痛难忍者。

        翠娥暗想，如果自己早两年学会这些秘方，也不至于逃到深山寺庙去受那么多的苦了。现在学这些偏方只能治常病，当然，她还学会了不少配药的方子。华老爷子见林翠娥对制药、配方如此感兴趣，自已也非常髙兴，他还打算将自己的祖传秘方和自己研创的秘方也传授给翠娥，但是，翠娥却惋言谢绝了，因为，祖传秘方只传后而不传外人，这一法则都该遵守。

        一天下午，飞晏在亭前草坪练武，老爷爷和翠娥坐在亭内一边品茶一边观看飞晏的剑术。华启超年青时也爱习武，当时他习武是为了锻炼身体和防身之用，从实际看来，孙儿如今的武功要高于爷爷，但爷爷仍免不了在观看孙儿练武时，总要在一旁指点孙儿的招数，孙儿也乐意爷爷的指点，因为爷爷毕竟见多识广，旁观者清，虽然不能身体力行，但门道还是要宽广一些，老人不仅时时指点孙儿的姿势和进退位置及速度，有时还向林翠娥解释这一招一式的用途结合妙处，翠娥总是微笑点头应喏。一天，飞晏实在忍不住了：“爷爷，你别给姐姐解释了，她完全看得懂我的这几招，她、她的功夫远远在孙儿之上！”

        老人回过头，用惊讶而不相信的眼光看着翠娥道：“此话当真？”

        翠娥红着脸道：“爷爷，别听华弟之言，我只会一点花拳绣腿……”

        老人：“我知道，我知道你与翠环都学过一些防身的花拳。”

        飞晏见爷爷不相信自己的话，今后少不了还会给林姐指点和解释，或诠译江湖武术，这岂不成了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于是从架子上抽出一把双叶剑，上前硬塞给翠娥，并一把将翠娥从亭内拽到草坪上，然后闪身一跳道：姐姐，恕弟无礼了，若爷爷不亲眼所见，他还会说出更多冒昧的话来。正如姐姐不换成女装，自然会造成不少失礼的尴尬亊來！话音刚落，飞晏手起刀落，直朝翠娥上、中、下三路直捣而来。翠娥见飞晏来得凶猛，容不得自己多想，急忙纵身一跃，同时抖动刀尖，避过虚招，只向实处连点带拨，一一解去飞晏的攻势，说来也奇怪，翠娥运刀既缓又轻，可一点一拨全是实处，不差分毫，而且还将飞晏的臂膀震得有点麻木了。飞晏又大喊一声，使出险招，身随刀进，一连三刀向翠娥胸脯、面部和咽喉刺去。

        把华老爷爷吓得连连大叫：“孙儿住手，快快住手，你疯了，这夺命惊魂刀可是致人于死地的绝招啊！”

        然而，飞晏好像没有听见爷爷的大叫声，只管连连出招，直逼林翠娥要害部位，翠娥不慌不忙，只将身体左闪右晃或后仰。飞晏只顾埋头进攻，毫无一点防备，翠娥找准飞晏一处漏洞，右脚飞起向飞晏手腕一踢，飞晏只觉手腕一阵酸麻，翠娥又飞起左腿，正踢在飞晏右臂上，飞晏顿感右臂疼痛，不等飞晏手中之刀着地，翠娥右脚一踢，将刀踢飞于空中，翠娥侧身一纵，伸手将刀柄牢牢抓在手中。老人看得目瞪口呆。

        飞晏向一旁一跃，高兴道：“爷爷，你看到了吧，姐姐有如此登峰造极功夫，正是孙儿我要寻拜的师傅。”说完，他上前右腿一弯，单腿下跪道：“姐姐在上，受华弟一拜，从此你既是我姐姐，又是我师傅！我知道，姐姐不愿收我这个愚笨难以教化的徒弟。请姐姐不吝其功，哪怕只赐几招，弟弟也就满足了。”

        翠娥在飞燕和爷爷的一再请求下，只好答应了，但她坚持必须以姐姐相称才授功夫。

        后来，翠娥告诉爷爷和华弟，她的功夫是在泰州的家中，后院的墓棺中获得杨氏拳剑秘籍，并从秘籍中所学得，后又经实练和演变才成了今日的功夫。

        自那以后，每天清晨和午后，翠娥都在后院亭前教飞晏剑术，经翠娥的一招一式的点拨，才一个月时间，飞晏的剑术大有长进，爷孙二人高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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