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物是人非 (2 / 2)
        说到最后，何掌柜叹了一声，说道：“说到底，也是我们没这个福分。”那晚，如果李氏夫妇真的去找苦济和尚说要收养山儿。那么，山儿

        那天还真可能走不成。山儿肯认李氏为娘，说明感情已经到了份上，苦济和尚也不能不考虑留下。至于莲儿的婚事，对于武林中人来说，解决的途径其实有很多，随便威逼恫吓一下，估计就能吓退张子彦。小人可以不择手段，但是苦济和尚不会这么做。所以作为权宜之计，苦济和尚就只能选择带着莲儿逃跑。

        何掌柜见山儿哭得伤心，说道：“山儿，人总有一死，你也别太伤心。这么多年了，你还能记着你大娘，还能想着来看你大娘，你大娘知道了，肯定会感到欣慰，不枉她疼爱你一场。好了，不哭了，明天你去你大娘的墓前，让你大娘看看，你现在长这么大了，你大娘看了，不知有多高兴。”小四夫妇来请吃晚饭，何掌柜便叫山儿过去吃饭。山儿勉强止住了哭，只是觉得喉咙干疼，怎么哭都不能缓解。

        山儿洗了把脸，等坐到那张圆桌前，想到之前吃饭的情景，又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根本吃不下东西。何掌柜跟着流泪不止，劝了半天，山儿才勉强吃了一些。饭后，何掌柜问起苦济和尚和莲儿。听说苦济和尚也走了，何掌柜又不免感叹了一番，觉得生老病死乃是常事，任何人都避不开。

        等说到莲儿，何掌柜便对山儿说道：“前阵子就听说莲儿的娘已经卧床不起，这几天也没动静，你赶紧去看看，没准能赶得上，也好让她安心地走。”山儿听说，忙去拿了莲儿准备的包裹，跟何掌柜告辞了一声

        ，立即就赶去了莲儿家。何掌柜叹息一声，似对李氏说道：“还是莲儿的娘有福，死前还能知道一下女儿的消息。”

        山儿赶到莲儿的家门口，对看门的说道：“劳烦你去通报你们主母一声，就说山儿求见。”守门的看看山儿，有点嫌山儿来的不是时候，不耐烦地问道：“你要见的是少主母？还是老主母？”山儿忙答道：“是老主母。”山儿又央求了一下，守门的才同意，不高兴地进去通报。

        前院的东厢房内立即就有了动静，很快就有使女跟着守门的出来，请山儿赶紧进去。山儿刚走到裘氏的房门，裘氏已经心急地在问“山儿呢，山儿呢，快请进来”。山儿忙走过去，跪在裘氏的床前，说道：“主母，我在这里。”裘氏见眼前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呆了一会，才自嘲道：“我真老糊涂了，想着你还是小孩子的模样。”裘氏叫使女出去，捧着山儿的脸庞细看。

        裘氏之前也十分疼爱山儿，这会见了，更觉得亲近非常，亲昵地摸着山儿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说道：“跟小时候还有点像，果然长得俊。”裘氏这才抱住山儿，高兴地说道：“你一下长这么大，我都要认不出来了。”山儿也伸手抱着裘氏，只觉裘氏的身上瘦骨嶙峋，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裘氏突然问道：“莲儿叫你来看她这个狠心的娘了？”山儿说道：“姐姐从没怪过你，只是想你。我说要来看你，姐姐连夜就做了套衣服，

        叫我带来给你。”裘氏问道：“在哪？”山儿把衣服拿出来，递给裘氏。裘氏的身体已十分虚弱，靠在枕头上，将衣服抱在怀里，哭道：“我的莲儿最孝顺了，不会怨恨自己的娘的。”

        看到信从衣服里掉出来，裘氏立即激动地叫道：“信，莲儿的信，山儿，你快念给我听。”山儿打开信来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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