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款待
        款待

        过后几天，莲儿过来看望李氏。山儿已不怎么难过了，把莲儿拉到李氏的卧房，又去端了茶水和点心，跟莲儿一左一右地陪着李氏讲话。李氏见到莲儿来就已经很感动，在莲儿面前更不好意思哭泣。莲儿亲亲热热地叫李氏几声“婶娘”，又柔声细语地劝慰李氏几句，李氏的心里已经非常受用。等莲儿要走的时候，李氏的心情已好转了不少，又央请莲儿留下吃中饭。

        莲儿怕李氏不高兴，犹豫着没有马上拒绝，说要先征求母亲的意见。护送莲儿来的伙计已经回去，山儿便积极请缨去跟裘氏请示，说完一溜烟就跑走了，莲儿只得先留在店里等候消息。李氏就开心了一些，一边陪着莲儿讲话，一边盘算着中午做点什么好吃的招待莲儿才好。估计李氏巴不得有个女儿疼着，看着莲儿，心里喜爱得不行，问问莲儿在家忙什么、觉得闷不闷。

        莲儿的回答有些含糊。李氏见莲儿的神情似乎有些忧伤，多半只是勉强笑笑，笑容也总是一闪而过，便问莲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莲儿只说没有。李氏不好多问，只是叫莲儿多出来走

        走、散散心。等到山儿回来，说裘氏同意莲儿留下吃饭，李氏准备亲自招待莲儿，便叫山儿陪着莲儿，动身做饭去了。山儿说医铺里没人，便拉着莲儿去医铺陪着苦济和尚说话。

        莲儿又攒了好多关于医理的问题，趁机就跟苦济和尚请教上了。山儿在旁忙着插话，要是懂的就忙着给莲儿解答，要是不懂的就跟着问苦济和尚。苦济和尚也随便山儿解说，也鼓励莲儿发表意见，有时山儿和莲儿还要辩论几句，最后都是苦济和尚来作定论。山儿很多字还不认得字义，莲儿虽然对字面的理解比较透，但是缺乏实践的经验。这会，莲儿还不知道全身的经络和穴位。

        苦济和尚觉得莲儿学医多半只是兴趣，估计也派不上用场，也没想给莲儿讲解，只是说山儿道：“山儿，你没有你姐姐理解得深，以后还要多看书才行。”李氏刚好过来叫他们吃饭，见三个人讲得十分热闹，笑道：“三位大师，该吃饭了，下午再继续讨论。”三个人才停止说话。苦济和尚说道：“莲儿，我们先去吃饭吧。”山儿拉了莲儿就要走，莲儿却拉住山儿，示意要让苦济和尚先走。

        苦济和尚也不客气，领头就先过去了，莲儿又去挽了李氏一

        起过去。等进到厨房隔壁的房间里，山儿见饭桌上比以往多出了好几个菜，笑道：“姐姐，你看大娘对你多好，中午做了这么多菜。”原来他们平常吃饭，一般也就两三个素菜，李氏不过给山儿多留一小碗荤菜。今天饭桌上一下多出了几个荤菜，自然是李氏为了招待莲儿特意做的。李氏忙拉山儿说道：“就这几个菜，都不好意思招待呢，还说。”

        山儿有碗肉吃就觉得奢侈，才不这么觉得，还不乐意李氏拉他。莲儿也觉得有点受宠，平常自家吃饭也没有这么丰盛，忙对李氏说道：“婶娘，以后别再这么客气，家常饭就可以了。”山儿说李氏道：“你看吧，姐姐都觉得你菜做多了。”李氏不承认道：“莲儿是客人，又第一次来我们家吃饭，当然要客气一点了。”山儿马上正色地说李氏道：“大娘，你又见外了不是，姐姐就是姐姐，怎么是客人呢？”李氏笑道：“好了，下次大娘不多做了，行了吧？”

        李氏说不过山儿，只得告饶，山儿才罢休。李氏招呼大家坐下吃饭，往常都是苦济和尚坐在上座，李氏夫妇分坐在苦济和尚的左右，山儿坐在李氏的下首。这会莲儿是客人，李氏请莲儿去坐客位，莲儿自然不肯。山儿也不乐意，便拉了莲儿坐在

        自己和李氏中间，圆桌就给围满了。山儿立即动手给众人装饭，莲儿在旁央求山儿少装点饭，山儿也不理会，说道：“姐姐，你先吃，要是吃不完，我帮你吃。”

        李氏招呼大家吃饭。莲儿没办法，只得拿起筷子吃饭。李氏在旁忙着给莲儿夹菜，何掌柜就忙着给山儿夹菜。山儿第一次跟莲儿一起吃饭，又来了兴致，非要跟莲儿比赛谁吃得多，说道：“姐姐，我们比比，看谁吃得多？”莲儿自然不敢答应。李氏知道山儿能吃，对莲儿说道：“你别跟山儿比，估计你两个也吃不过山儿一个。”山儿不乐意道：“大娘，你又说我吃得多了。”李氏忙解释道：“你吃得不多，是你姐姐吃得太少了。”

        山儿见莲儿不肯比，只能作罢。果然莲儿只吃了半碗饭，还剩小半碗就吃不下了。而且莲儿自己只夹了几筷子菜，李氏给夹的菜，莲儿也只吃了一点，肉基本都夹给了山儿。山儿却要吃满满两碗饭，菜也不少吃，见莲儿对着碗里的剩饭发愁，还把莲儿的碗拿过来，几口就给扒拉干净了。李氏最满意的就是山儿吃饭，在旁看着高兴得很，对莲儿说道：“看你就吃这么一点，你看山儿吃饭才叫人开心，你再多吃点才好。”

        莲儿也很惊讶，笑嘻嘻地看着山儿，没想到山儿这么能吃，都赶得上一个成年人的分量。李氏便对山儿说道：“山儿，把你的小肚皮给你姐姐看看。”山儿毕竟还是小孩子，高兴地站了起来，凸出肚皮给莲儿看，说道：“姐姐，你摸我的肚皮。”莲儿还有点不好意思，看着山儿的圆肚皮也觉得好玩，刚想伸手摸。山儿似乎怕痒，又很想给莲儿摸一下，呵呵笑着躲了几下，才给莲儿摸了摸。

        苦济和尚和何掌柜此时都已经吃完坐着，看得都笑了起来。山儿又觉得不好意思，趴到莲儿的背上躲着了，又从后面搂着莲儿的腰。莲儿还是个豆蔻少女，就是跟自己的母亲也没有这么亲热过，倒有些害羞了起来，可能连脸都红了，既不好意思抬头看众人，一下也不知道要不要推开山儿。李氏觉察到了，就把山儿拉到身边搂着，说道：“别抱着你姐姐了，你姐姐要害羞的。”

        山儿不解地问道：“这有啥好害羞的？”李氏答道：“你姐姐是女的。”山儿说道：“那你也是女的，我都可以抱着你。”李氏只得解释道：“你姐姐还是个姑娘家，你怎么能随便抱呢？”山儿反问道：“你是说等姐姐变老了，我就能抱了。”

        何掌柜听了就更加好笑，连厨房里的郑嫂和厨子都笑出了声。

        李氏想不出来该怎么回答了。眼前的情景就像一家三代同堂，何掌柜笑道：“那也要你不长大才行。”山儿见大家都在看着他笑，就问苦济和尚道：“师父，你说多大才算长大？”苦济和尚也没定论，只得说道：“再过上两三年，你就差不多长大了。”山儿高兴道：“那我现在还是可以抱姐姐。”说完，山儿又想过去抱着莲儿。李氏只得拉住山儿，说道：“就只喜欢你姐姐，也不抱大娘一下吗？”

        山儿当然也很喜欢李氏，便伸胳膊抱住李氏的腰。李氏觉得开心，便也亲热地抱紧山儿。李氏的腰身当然没有莲儿那么纤细，身上也没有莲儿那么香，虽然不如抱着莲儿那般美好，但是李氏是个慈爱的母亲，给山儿的感觉更加亲切和温暖。莲儿在旁看着，自然也感受到了李氏和山儿之间的母子情深，心里也泛起一股暖流。

        山儿还不习惯跟人亲热，抱一下李氏就放开了。闲坐了一会，医铺已经有病人来看病。苦济和尚就起身走了，李氏便请莲儿上楼去坐。莲儿见出来久了，便说要回家去。山儿就要送莲儿回去，李氏问山儿道：“山儿，等会大娘要出去买菜，你要

        不要跟我一起去？”山儿答道：“好，我送完姐姐就回来。”山儿把莲儿送回家，跟莲儿说等晚上再去找她，回来陪李氏买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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