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刘家变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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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刘家变故
        第二章t刘家变故

        刘立业带领一家老少,到祖坟上祭拜之后,刘王氏吩咐人将带来的点心食品分了,大家就在田野路边简单吃了午饭,然后起程回家,等一行人回到花桥镇的刘家大院,时间已是后晌。

        到了门口,无论怎么敲门,里面也不答应。长工老吴有些急了:平日里都知道他的父亲年老,并不能做什么家务事,刘家待他仁厚,把他的父亲留在府里,只负责开门、关门,连门前门后扫地的活都不要做。老吴自己心知,这是刘家照顾他父子俩没地方住,成全了他自己的孝心。可这当口,老人是不是睡着了?一大家子人都在冷风里等着进不了家门,这也太误事了!老吴从一辆车子顶上爬上厢房,跳进院子,先开了大门,让大家进来,再进屋里看自己的父亲怎么回事。

        这一看不打紧,自己先是吓了一跳:老人躺在被窝里,头露在外头,脸上的血已经凝固发黑,整个人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老吴立马大喊:“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刘立业刚进了院子,正在门房不远,三两步就到屋里,看到老人被打的样子,觉得大事不好,大喊:“秀公,秀允,秀执,快,快,快到各院里看看”,三个儿子飞奔前中后三进院子查看,长工短工们也都跑向各自的住处和分管之处,霎时,刘家大院乱作一团。

        先是厨房的伙夫跑来前院,语无伦次地说:“老爷,老爷,厨房里的大娘倒掉了,在厨房门外面,一地都是血,死了,被人打死了,厨房的大娘被人打死了,人都凉掉了,死了多大会子了”;接着听到刘王氏喊:“老爷,我们屋里进了贼了,钱匣子被砸掉了,金条没有了,银子也没有了,我的首饰都没有了”;这边话音还没落,中院传来大儿媳妇的哭喊:“这可怎么办?都没有了,我的翡翠玉镯子,我的金簪子,还有孩子的金锁头都在这盒子里的,都没有了……”;大儿媳妇哭喊声未停,又是二儿媳妇的声音:“……这天杀的狗贼,什么东西都拿,钱拿去就罢了,连我的两块新衣服料子都拿走了,要是我逮到这伙狗贼,我就用布搓成绳,勒死这些王八蛋……”

        刘立业木然在院子里半晌,忽然跑向佛堂旁边的屋子,一边跑一边喊:“我秀中呢?我秀中呢?”一进门,就看到衣箱大开,地上、床上衣服鞋袜随处都是,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开着,里面摆着刘王氏的几件贵重首饰,那边桌上的笔墨纸砚还整整齐齐摆在那里,哪里有秀中的影子!面对空无一人的屋子,刘立业不停地喊:“我秀中呢?我秀中呢……”声音越来越弱,慢慢变成了哭腔,刘王氏听到刘立业喊秀中,也不用人扶,倒腾着小脚,快快地到了秀中的房间,面对凌乱的房间,撕心裂肺大喊:“秀中啊,救救我秀中啊……”

        秀执的住处是全院仅剩的没被贼人光顾过的地方了,听到大嫂、二嫂哭喊,他一闪念,先讥笑自己:“我在兄弟中排行老末,平时家里大小事情,父母找大哥、二哥商量,也不甩我的笔,我也没个媳妇,兄妹四人中,他们三个都住堂屋,我却住了个后院西厢房,在家真是没地位,连大院进个强盗都看不起我,我门上挂个锁没锁门,都不进来看看……”正自嘲中,听到父母呼天抢地,大喊秀中的名字,立刻意识到妹妹出了问题。刘家兄弟三个,只这一个妹妹,自然是关爱有加,加上刘秀执尚未娶妻,年龄也和刘秀中大小较近,从小一处玩耍,之后一起上学堂,课上答不出的先生答问多数是妹妹提点,因而对这个妹妹更是心里疼爱,一听父母呼喊妹妹的名字,立马从后院跑来,沿路叫上大哥、二哥,一家人很快聚拢到秀中房间。

        谁也没心思说丢失了多少钱财物品的事情了。

        刘秀公看到母亲坐在地上哭喊,赶紧上前把母亲抱在怀里,坐到秀中床上,随即招呼秀执:“老三,你看爹爹失了神,莫让他栽倒了”,刘秀执赶忙把父亲扶到椅子上坐下。这时的刘立业,目光呆滞,语无伦次,口中只不停地念叨:“我秀中呢,我秀中呢,找我秀中啊,找我秀中啊……”

        刘秀允带着家里的几个佣人,前院到后院翻找,连柴草堆也翻过来,桌椅板凳都挪挪位,衣橱柜子床底下,都翻找一遍,哪里还有刘秀中的影子!刘秀公叫内人和二弟妹照顾父母,带着刘秀执到院墙外面和整个大街上寻找。

        邻居、族人闻讯赶来,大家才知道刘家遭了土匪抢劫。居然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进的土匪,也不知道这些土匪都去了哪里,只有街西北的一个住户说:晌午的时候,看到一辆带棚的马车出了花桥镇,走官道往北去了,但只有一个人赶车,也没有前后随从,不像土匪的队伍。

        族中老人商量了一番,一边派人快马加鞭,向北沿着官道追赶;一边派了刘秀公、刘秀执去到靠山县城报官;一边让刘秀允带着长工老吴清点家里失窃的物品,详细记录,等县上的官员来办案时好呈送。刘立业坐在厅堂和族人议事,和平时大为不同:一言不发,眼睛直着,看看这人,看看那人,别人问他意见,他就一边点头一边回答:“好,好,好”。

        那边刘家的大儿媳和二儿媳都在前院,虽然自己值钱的物品被偷盗一空,心里难过,但现在妹妹不知生死,公婆伤心欲绝,这个不能不顾。二人合力将刘王氏抬到她自己卧室的床上,陪着哭一阵,跟着劝一阵。

        大儿媳陪着婆婆哭,都哭红了眼睛,她劝刘王氏:“娘啊,你保重身体要紧,我妹妹是文曲星下凡,坏人也伤不到她,说不定过几天她就回来了,说不定官府派兵抓了土匪,就把我妹妹送回来了呢?你要是哭坏了,妹妹回来可就见不到娘了。”自己说完,也觉得没有什么说服力,自己先又哭了起来。

        二儿媳办事利落,说话也直接:“娘啊,你不能这样啊,你虽然心疼妹妹,但也不能不要我们了呀,就算没有了妹妹,我们姊妹也是您的闺女,到老了我和大嫂伺候您,您不能不想着我们啊。”

        忙乱一夜,第二天天刚亮,厨房大娘的子女就来到刘家,一进刘家大院就嚎啕大哭。厨房大娘的儿子原是个不务正业的主,三十多岁也没有个婆娘,自己不好好干活,让老娘到刘家当厨娘,挣些小钱贴补他用,这下,老娘死了,谁还贴补他?他心里想着:我老娘是死在你刘立业家的,你家就要赔我钱,不赔钱,我就把老娘的尸首放在你家当院里不拉走,看你赔不赔?打定这样的主意,他进了刘家,只顾着哭娘,什么也不做,等到饭时就随着大家吃大伙。

        靠山县县令派人来了解案情,失窃之物一一登记,长工老吴的父亲伤重但捡回了一条老命。查案的人给县令上报:花桥镇刘家大院失盗,人员一死一伤一失踪,财物失窃金银首饰布匹字画古董等估值三千余两白银。这在花桥镇小小地方已是巨额数字,当地壮年长工给东家劳动一年,东家只需要付白银5两。这伙歹徒入室盗抢,杀人害命,性质十分恶劣,靠山县查不出蛛丝马迹,就将案情上报了黄荡府知府。

        府衙调派了人手,查了三天,有人来报在北山渡口发现一辆马车,不远的地上有一双绣花鞋,刘家长子刘秀公、次子刘秀允到府衙辨认,一眼便认出那正是妹妹刘秀中的鞋子,上面有母亲亲手绣的小花!官府推断:贼人可能走了水路,用船将刘秀中运走,这河流向大湖,联通长江,再要找到就比登天还难了;也或许是刘秀中自己投湖自尽保全了名节。得知这样的消息,刘立业一病不起,不出半年,撒手归西,刘王氏又经丧夫的打击,不多久,也撒手人寰了。二老去世以后,三兄弟在舅舅主持下,分了家,长子刘秀公住南院,进出还是家里原来的大门;次子刘秀允住中院,东厢房开门;三子刘秀执住北院,北院本来是从学堂开门,刘秀执嫌那门不吉利,解散了学堂,封了北门,也从东厢房开门进出,刘家大院从此一院变成三院,互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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