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立冬私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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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立冬私访
        白凌漠转过身来,看了陷入沉思的林蓉一眼,无奈地笑了。他合上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一下林蓉的脑袋。

        “后悔莽撞?”白凌漠扬起眉。

        “未曾,”心事被拆穿的林蓉强作镇定,“总觉得自己能洞悉人心,陛下是不是太过自负了?”

        “嗯。”白凌漠闲闲地答了一句,踱步去绛雪轩了。

        可,这句“嗯”又是什么意思?

        林蓉迟疑了一下,走回了南书房。

        朝更走的时候林蓉为了让他放心,说“摄政王会遣人送我”,但自她心乱如麻负气离开后,摄政王哪会遣人送她。今日一身小姐装扮过于惹眼,但情非得已她已经准备徒步走回府。

        “林小姐留步,”养心殿的掌事公公匆匆赶来递给她一个包裹,“奴才已经吩咐脚夫在宫外候着了。”

        “有劳公公。”林蓉点了点头。

        出宫,入轿,忍不住打开了包裹。里面有一支关东的辽毫贡笔和一把题字扇。题字扇的扇面,是白凌漠抄的《楚辞·九歌》中的《湘夫人》中的一句诗,“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林蓉合上折扇,微微一笑。

        第二日一早,天子亲率群臣迎冬。按照往年惯例,立冬之日在朝堂上天子要抚恤战死沙场的将士遗孤,而今年天子亲自开口,在抚恤的名单上加了长公主戎阳的名字。群臣这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招高明的敲山震虎:无论如何,林风清虽死,但林家未曾失势。戎阳既是西北将军之女,更是皇家的长公主。

        退朝后,太后为众人安排宫宴。

        与此同时,白凌漠换上了玄色便服,悄悄出宫了。

        别院中的林蓉正穿着习武素衣摇着折扇赏木芙蓉。

        母亲一早便在院落中设祭台,焚香祭祖,祈求平安。而后便匆匆进宫,听闻是天子要抚恤遗孤。但林蓉没想通,既嫁从夫,母亲按说早非“遗孤”了。但转念一想,母亲父、夫、子皆不在,以遗孤为名,也未尝不可,倒显得朝廷重情重义、宅心仁厚了。趁母亲不在,她刚刚翻动了书柜暗格,里面的所有书信都用火漆封缄,踌躇良久,她还是没有打开。摇着扇子的她,正在思考七年前父亲的案子,可有其它破局之法。

        “小姐,”丫鬟走到林蓉身边低声唤她,“上次那个寻衅滋事的人又来了。”

        林蓉循着丫鬟的视线看了过去,门外的少年,不是白凌漠又是哪个。

        “漠公子请进。”林蓉尽力抑制住笑意,“前几日多有冒犯,莫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蓉兄,”白凌漠扬起眉,发丝在风中轻轻飞扬,“可愿小叙?”

        “漠弟,请。”讨了白凌漠一个口头便宜,林蓉心中甚是畅快,连带着神情都舒展了开来。

        只是两人没有注意,在正宅通往别院的小道尽头,朝更和朝忆的神情都变得晦暗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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