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婚约可毁
        林蓉急急忙忙赶到厢房，母亲刚服完第二剂药。

        “又闯祸了？”戎阳看了慌张的林蓉一眼，接过丫鬟递来的用于药后改口的神农架蜂蜜。

        “不曾，”林蓉看到母亲精神恢复，早已安心下来，听到母亲的问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虽未闯祸，倒是差点卖身了。”

        林蓉依着床沿坐下，将太后召见的事简要说了。长公主端着蜂蜜小瓶，被林蓉的话吸引去了注意，竟一时忘了中药的苦味。

        “对了母亲，今日早晨皇上竟亲临我别院，我以为是纨绔子弟，差点赶了出去。”林蓉讲得眉飞色舞。

        “当今天子？来做什么？”母亲惊疑不定。

        “来找朝更的，”林蓉笑了，“母亲何必如此惊慌，又不是来寻仇的。”

        “毕竟是天子，不可胡言，”戎阳忍不住被逗笑了，“算辈分，他该称我一句‘姑母’”，戎阳轻轻叹了口气，“他，如何？”

        “纨绔暴虐，枉为君上。”林蓉冷笑一声。不知为何，脑海里竟浮现出了白凌漠在院中赏木槿时温柔的神情。

        “竟是如此，太后亦不管教？”

        “太后一叶障目，何尝能见自家皇儿的不是，”林蓉亦是无奈，“况且，他虽暴虐，但对太后极好。”

        “蓉儿，你是否想过果真入宫？”戎阳像是逗趣似地看着林蓉。

        “蓉儿才不，”林蓉笑着倚到母亲身上，“母亲是西北将军之女，自应驰骋大漠，又岂会被深宫匡范？”

        “我不也被林府匡范了一生？”戎阳虽笑着，但因想到亡夫又不免添了几分悲伤，“你若是想回西北，书柜第二层有个暗格，里面有你外祖父的手书，”戎阳顿了顿，“若是哪日，京城不可留，可以回西北。”

        林蓉狐疑地看了母亲一眼，母亲并无十分笑意，显然并不是玩笑。戎阳喝下改口的蜂蜜，将瓷瓶递给了身旁的丫鬟，认真地盯着林蓉的眼睛道：“蓉儿，你喜欢朝更吗？”

        “婚约我自会遵守，母亲放心。”林蓉胡乱地点点头。

        “不，我是问，”戎阳笑着摇了摇头，“你是否真心喜欢朝更？”

        “我待朝更如兄长，自是喜欢。”林蓉回答得也是爽快。

        戎阳无奈地揉揉眉心：“蓉儿，你记住，我们虽与章家有婚约，但这是长辈之约，你可以不遵守。”

        这话并不像是一直以“诚朴敦行”立家的林家主母说出的，林蓉料定，母亲必有事相瞒。

        “你不必如此惊慌，毕竟当时只是两家联姻，若是某日峥儿回来，娶了朝忆也未可知。”戎阳摸了摸林蓉的头，“若是遇见倾心之人，即使毁约，亦是未尝不可。”

        林蓉突然也想念起哥哥来了。这两年，哥哥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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