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谈判 (3 / 5)
        曹福目睹了一切的发生，瞠目结舌，待反应过来，顿觉自己先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怎么以前就没看出来，这位康王爷还是个明白过来之后，也能光风霁月的人物？

        赵铮也愣了半晌，细细回想方才赵锋所说的一字一句，本来紧皱着的眉心也渐渐纾解开了。

        然而世事并不能尽如人愿。

        被赵铮派去和谈的是京中以能言善辩著称的一个言官，一路风尘仆仆，进了金人大营后也并未露出半点怯色，甚至还能与完颜宗翰等人侃侃而谈，然而等到他向金国的将领等人提出了大宋方面的相关建议后，却遭到了对方的断然拒绝。

        本是艳阳高照的白日，最后到了傍晚，苍茫的天际间竟也滚过一道道的怒雷，似乎昭示着世事多艰。

        两军交战，的确不斩来使，言官最后还是毫发无损地出了金人的大营，又折返回了禁中，战战兢兢地和早早就在此等候的诸位同僚，以及大殿上正等待答案的皇帝和太子说起彼时的情景来——

        “大宋如今虽有兵戈直指、不知来日的忧患，贵国境遇，难道不是吗？”这说的是汴京虽然被人胁迫至此，金国的帝都会宁，却也并不见得有多安全，不光是褚英，就连本来镇守蓟州的顾衍，这些时日也疾速行军，眼看再翻过百里山脉，便能攻到会宁去了，两相夹击，彼此颉颃，你若进我城中一步，我亦能将你斩落马下。

        “不若各退一步。”这是大宋方面的提议。

        “互开贸易，以胡马牛羊易丝绸瓷茶，贵国若是冬日粮草难继，也可与大宋往来一二，友邦亲善，该当如此！”这是最后的好处。

        然而金人却油盐不进，半点道理都不讲，完颜宗翰更是被前几日金国皇帝所发的问罪诏给激得只剩满心战意，听了这一道对自己明显没什么大的好处的提议，直接就给驳了回去。

        “然后呢？”

        自从康国公府上下南迁，留守京中的秦尚书的处境就愈发尴尬起来，听了同僚战战兢兢的回报，私心想着也不至于真的这么决绝吧，忍不住问了一句。

        言官的脸色却难看至极，声音也压低了，低声道：“那完颜宗翰不只是驳了咱们的提议，甚至还……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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