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摘莲 (5 / 7)
        至于太子那边听了这话，是个什么反应……

        “太子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索性将这回的事揭过了，没再多提。那一日我正好在禁中当值，听奉茶的小黄门碎嘴，说是看在另一人的面子上，太子没再多苛责。”严峥欷歔着道。

        另一人，还能是哪个人，无非是四海归一阁的阁主谢星河罢了。

        孟舟忽地想起他与谢星河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来。

        那时还是宣和四年的腊月底，他等着来送年礼的姑家表兄秦少游，却没想到听见了同时还有一人前来的消息——

        他与顾衡因着好奇，甚至还站在明德堂外暗暗看了片刻，这才进去与谢星河相见。

        那时他们聊了不少，却都没多提各自的情感经历。

        谁又能料想因缘际会，他与顾衡的事在谢星河那里打了个转儿，而本来悠游于天地，无比自在的谢星河，也会为了一个人而踯躅朝堂，这般那般，个中隐情也被自己探了个一清二楚。

        顾衡忽地转头过来，迎上孟舟的目光，低声问道：“谢阁主如此，当真值得吗？”

        这个问题，不只顾衡想问，连上孟舟、严峥也都想问。

        情爱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总要有个日积月累，水滴石穿的过程，如此累积起来的，才是一份完满又坚实的情感，而谢星河本是花间浪荡客，如今却为了一个人而选择将自己、乃至整个四海归一阁都送到当权者的手中，任凭对方生杀予夺，哪怕他还有底牌，可以随时抽身，不至于损失太多，但是在这一段时间里，所搭进去的时间、精力甚至于真心，统统都是值得的吗？

        严峥想起秦桑，想起自己百般追求，终得美人回眸顾盼的那一刻，心头不禁柔软起来。

        孟舟看着顾衡，却像是透过顾衡，看到了许多原先自己并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他顿了片刻，忽然似是嘲弄地笑了起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咱们看待这件事，终归不够客观，因为咱们……也做过许多傻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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