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摘莲 (6 / 7)
        可不是么？顾衡怔忡许久，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初初定情时，泛舟夜游汴河，后来情热正酣，也曾在天井小院里春风一度，甚至后来，为了孟舟从军一事，也争执吵闹过。

        到了最后，该妥协该让步的，一样都没少，该坚持该固守的，反而都丢了盔卸了甲。

        谁还没迟疑过呢？

        可谁还没退让过呢？

        谢星河这么做，在他们看来，或许不值得，那么在他自己眼里呢？要是值得，旁人也就无从置喙了。

        吃过午饭，严峥还要回禁中去值晚班，三人便在和乐楼下告了别，一个策马奔着禁中去，另外两人便慢悠悠地踱步回家去。

        秋日虽然多了凉意，却也有暖阳高照，走上不多久，日头就能晒得人后背微微发热，出些汗来，两人本来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顾衡只觉着后背出的汗热热的，到后来话也不想说了，连脚步都慢下来，孟舟便停下来等他：“怎么了？”

        “热。”顾衡的眉眼间都多了一点倦怠的意味，眼睫轻轻一抖，像是蝴蝶扇动了翅膀，小声抱怨，“我怎么觉着京里的秋天比蓟州的夏天还热？”

        孟舟略显诧异地一挑眉，很快就想到缘由，凑近了些，在顾衡耳边低声道：“怕不是京中天气炎热，是你在外头自由自在惯了，一回来，烦心的事儿多了，自然就觉着热了。不是有句话叫‘心静自然凉’么！”

        “……”顾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皱着眉看他，抿唇不语。

        孟舟四下看了看，他们这会儿已经走到了汴河边上，两岸杨柳依依，秋风拂过，金黄柳叶漫天飘飞，显然是秋高气爽、凉风习习的天气，岸边的小贩也换了吃食来卖，多是糖炒栗子、热乎糕点一类，也没有卖凉饮或珍珠元子的摊子。

        “我不吃栗子，太热了。”顾衡见孟舟的目光在糖炒栗子的摊子上流连，生怕他买一包糖炒栗子回来，赶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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