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蜜糖 (2 / 2)
        岸边正好有一处围了不少人的热闹摊位，有隐约的蜜糖香气在夜色里浮动，应该是街上常见的现售蜜糖的摊位，顾衡心里一动，伸手去戳孟舟的肩臂，笑着说：“行远哥哥，我想吃糖。”

        孟舟如梦初醒地“嗯”了一声，与顾衡一同朝摊位上去了。

        这一处地方的生意着实不错。

        做糖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妇人，做的是桂花蜜糖，先将一锅糖浆熬得浓稠鲜亮，这才将一柄长勺浸进了糖浆里，接着高高扬起长勺，拉出一道宛如长虹的晶亮糖丝，将糖丝重重地摔在面前的案上，一手飞快地将早就腌渍好的桂花撒上，如此重复三五次，等到糖丝风干，做出的就是薄如蝉翼、累计多层，犹如宝塔的桂花蜜糖。

        然后妇人用小刀将蜜糖切成无数小块，再按着客人要的分量称重装袋，忙活得久了，整个摊位前都隐隐浮动着一股子桂花蜜糖的香气。

        顾衡最开始只是给彼此的尴尬找了个借口，这会儿看着看着却有几分神往，妇人的容貌说不上多出众，做糖的手艺却近乎炉火纯青，孟舟见他入神，也没再问想吃多少，等前面的人都散去了，轮到他们，便冲妇人点一点头：“来上五两的桂花蜜糖吧。”

        甜食吃多了不好，顾衡小时候换牙，忍着大半年没有吃糖，等到终于换完牙，便捧着一罐子的芝麻糖吃了好多天，最后反而害了牙疼，整日捂着嘴巴喊疼，孟舟记着这事儿，却也不忍心只买零星的几块给顾衡解馋，干脆多买一些，以后慢慢吃也就是了。

        听到有五两，顾衡的眼睛顿时一亮，照着他们往日的相处方式，下意识地就冲着孟舟笑起来：“行远哥哥可真好。”

        孟舟被这一番话说得熨帖至极，心头也泛起了别样的心思，河灯的确只能看，两个男子一同去放河灯，是有些奇怪，可是河上还有游船呢，有大的也有小的，干脆租一叶小舟，在汴河上夜游一番，想来也别有情趣。

        这般想着，孟舟从卖糖的妇人手中接过装了桂花蜜糖的纸袋，牵着顾衡的手，就朝岸边正抽着旱烟，等待揽客的汉子走了过去。

        河岸的柳树下，顾衡从纸袋里捏了一块桂花蜜糖放进嘴里，看着孟舟半蹲着，与那专门负责夜晚游船的汉子说话，抬头看一看夜空，心想：星汉灿烂，的确是个适合夜游的好天气。

        没多时，孟舟便与那人谈妥了，因着大家都是在汴河边上长大的，孟舟先是掏了靖国公府的牌子给那汉子看，又付了贵两倍的定金，再说起想要单独两人夜游，不用他撑船陪同时，汉子便也没什么异议，抽着旱烟就悠悠闲闲地走开了。

        “他就这么放心我们吗？”顾衡惊讶的很，“不怕我们给他的船凿上一个洞，在河上给沉了么！”

        孟舟一边去解系在岸边柳树上的缆绳，一边笑道：“你会么？必是不会的。他瞧着我们的身份，也知道不是那种乱来的人。更何况，我还付了贵两倍的定金，真要给凿沉了，他直接拿钱去买一艘新船，不是更好么？”

        顾衡正咬着一块桂花蜜糖吃，听他这样讲，不禁抿着嘴唇笑起来，又从纸袋里捏了一块，递到孟舟的嘴边，示意他张口，孟舟自然来者不拒，吃糖就吃糖，牙齿还在顾衡的指尖上轻轻咬了一下。

        顾衡撞上他的深邃目光，顿时红了脸。

        晚上八点还有一更，记得来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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