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坐月子的日子
        一百多个鸡蛋分成两个箩筐装成。李秀华抓了四只鸡分别把两只脚捆在一起，背篓下面铺了一层树叶，把鸡放在背箩里，背箩的口子上用绳子来回交织成网状拴住口子。

        李秀华让张贵挑箩筐，李秀华背鸡。老人要帮着背鸡，想去看看去。王贵芝拦道“等满月了，去喝喜酒，现在去干什么，有张贵照顾不用你操心”。老人很不高兴地说“她是我女儿我去看看你也要管，张贵是粗人不会照顾人。我去看看”。王贵芝是能干，就是比较横，说话不饶人。看见老母亲坚持的态度，王贵芝没有说话了。李秀华不忍心让母亲走这么远的山路，还要背背篓，他也跟着去了。王贵芝不同意，李秀华没理她，临走时，他告诉王贵芝明天回来。

        张贵担着鸡蛋走前边，母亲杨氏走中间，手中拄着一根木棍做拐杖，李秀华背着鸡走后面。太阳已经躲在山背后露出一点点红光，经过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张贵放下肩上的担子，接下大哥背上的鸡，剪开鸡脚上的绳子把鸡关在空房里。母亲往屋里走去，秀芳正在吃饭，陈英坐在旁边。老人一进门，，，秀芳高兴而亲切地喊了一声“妈”

        两人高兴地看着对方，互相打量着，似乎很久很久没有相见。都问着对方的近况，完全忘记有人还在旁边坐着。秀芳反过神来，“妈，这是陈英姐，就在隔壁，这两天多亏陈英姐，吃的穿的都是她送过来的”。母亲感激地看着陈英，双手握住陈英的手激动地说“真是好人哪，多谢你照顾秀芳，张贵他妈走了，洗孩子捆孩子的事张贵不懂，多亏有你”

        “阿姨，别这么说，都是邻居应该的，再说秀芳这人平时很对，心地又善良”陈英朝窗户外看去，外面漆黑一片，“我也该回去了，天都黑了，亲妈，明天来我家玩”。老人家连忙说“吃了饭再走，这么近不慌，多坐一会儿”

        陈英站起来“我吃过饭了，明天再来”说着走了。李秀华进来了，三娘母又在一起闲聊。张贵在厨房煮饭，吃过晚饭，秀芳让张贵烧好了热水，端了一盆进屋里，外婆解开孩子身上的衣服给孩子洗去身上的污垢，把棉布一层层的铺好，再把孩子放在上面，只露出头，把孩子裹起来再用布带子拴上。

        张贵跟李秀华睡一屋，母亲跟秀芳睡一张床。

        孩子张着嘴四处寻找属于她的甘泉，嘴里还发生哇哇的声音。秀芳抱起孩子，把甘泉嘴塞进孩子嘴里，立马就停止了哭声，嘴里吸允着甜美的甘泉，发生吧哒吧哒的声音。孩子吃好了，松开了嘴，外婆接过孩子，脸上綻放出慈祥和谒的笑容。她仔细打量着孩子的五官，对秀芳说，“这孩子长大了一定很漂亮，这五官长得多标致，长得像你。取名字没有？”。

        秀芳说“还没有，张贵还没忙过来，明天就让他取名字”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大哥就走了，母亲吩咐张贵把鸡杀了，杀鸡没问题，他就是天生的屠夫，他把鸡杀了洗干净砍成小块放锅里炖起，秀芳让他给孩子取名字，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秀芳急了“取名都不会，还是我起吧，就叫冬梅，冬天的腊梅经得起风霜雪雨，希望她能健康快乐”。

        张贵愣头愣脑地没有说话，母亲忙说“好啊，冬梅好听。”陈英来了，硬把老人拉去她家玩，真是盛情难却，老人推脱不开只好去了，

        陈英的婆婆妈和杨氏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陈英选了一块肉，在厨房里忙碌，她把肉洗干净放在锅里煮，在灶吭里塞了几根大木块，吭里的柴火燃起红红的火苗，只听见柴火偶尔炸的声音，火蝴蝶从烟囱里飞出来落在房顶上。陈英陪着两个老人聊天，聊来聊去就聊到了秀芳，秀芳妈妈问陈英，房子挨着这么进，平时有没有听见他们吵过架，陈英告诉阿姨没听见他们吵架，秀芳脾气好，就是张贵爱喝酒，老是喝得烂醉如泥。有一次，张贵在村里张三家喝酒，一碗上没回来，害得秀芳瞎灯息火的到处找。陈英叹息，张贵不顾家，从小被父母惯坏了，秀芳怎么会稼给这种人。

        老人皱着眉头叹息道“都是我的错，秀芳她大嫂蛮横，天天找秀芳的麻烦，我才听媒人的早点把她稼出去，都怪我”。老人慈祥的脸上挂着泪珠，陈英劝道“阿姨，你别难过了，秀芳她很坚强，我会帮助她的”。

        老人擦干泪水，双手握住陈英的手，激动地说“不知道怎么谢你，你真是大好人，秀芳有你这位好姐姐，我死了也能瞑目了”

        离这村子有两三里路有一所小学，学校是泥土墙，屋顶盖的是瓦片，一共有五个年级，一个年级一个班，老师都是山村里的，这所小学叫兴村小学，兴村有六个小队，兴村小学位于兴村三队，是兴村的中心地，全兴村的人开会都在这里，张贵所在的村子就是兴村一队，秀芳的娘家是兴村六队。李秀华的两个儿子也在这所小学读书。秀芳的母亲已经在这里照顾秀芳快半个月了。张贵家对面是李家良，李家良有个女儿叫李丽，李丽是这所小学的二年级老师，教语文兼数学，李秀华大儿子小名叫小国今年九岁上二年级，二儿子小名小中七岁上一年级。

        这天下午，李丽来到张贵家，李丽告诉杨氏“奶奶，你孙子让我告诉你，你家后天要杀过年猪了，让我转告你，让你明天回去。”老人送走了李丽，老人有些不放心秀芳。秀芳看出了老人心思，不回去不行，她知道大姨的性格，所以秀芳笑着对母亲说“妈，你回去吧，我不用你担心，你回去好给我提块肉来，你看我家没有肉。”

        第二天，一大早，老人就拄着木棍走了，秀芳有些舍不得，外面风大，秀芳只送到大门口，秀芳看看母亲弯曲的背影，心里有些酸痛。父亲死得早，是母亲一人把两兄妹拉扯大，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也没烹过福。都怪家里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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