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父亲对母女不闻不问（二）
        竹陈英走到厨房门口，里面漆里一片，房屋顶上盖了一张透明的亮瓦，从亮瓦处射出一道光茫正好照在灶台上，陈英看到灶台上放火着一有个瓷盆，白色镶嵌着红色的小花，这瓷盆是陈英和秀芳到镇上赶集，秀芳把自己秀了几年的头发卖掉买的。当时她俩各买一个，陈英家的被儿子李露不小心掉在地上把瓷给摔掉了。陈英顺着门框的墙边摸去，她想摸电灯线，没有摸到，她朝着灶台的方向探索着，脚下一会儿高，一会低，她拿到了盆子，她刚转身一脚踩下去，唧唧……唧唧的叫声，吓得她跳了起来，“我的妈呀。”右手拿着盆子不小心摔向空中掉在地上，哐囔哐啦地在地上滚了几圈，陈英捡起盆子就往外跑。秀芳被隔壁的盆子声和尖叫声惊醒。秀芳对着窗外喊了一声“张贵……是你吗？你回来了。”

        陈英听见屋里有声音，她进入堂屋走到秀芳的门口，她探着头“秀芳你在吗？”秀芳拉了一下床头的电灯线，电灯亮了，像快落山的红霞，把人的脸照得模糊不清。秀芳向陈英招手“陈英姐，你进来吧，我还以为是张贵回来了”

        陈英把盆子放在门口，她进来看见了地上的一幕，她有些惊奇，有些不相信，早上张贵走的时候都还没生，怎么几个小时孩子就生了。再说了，张贵又没回来过，没有人去请接生婆呀。想当初自己生孩子的时候，折腾得全村上下都知道她在生孩子，李家有的弟弟李家福去请接生婆，接生婆50多岁，从小裹过小脚，李家福是背着她一路小跑来的，那叫声，真让人寒颤，就像杀猪的叫声。一家人都守着她团团转。

        陈英走到床边坐在床边上，眼睛盯着被窝里的小家伙，“秀芳，你自己生的，没有接生婆吗！”

        “没有接生婆，我肚子实在疼得受不了，我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幸好这孩子来得快，如果遇到大出血，我跟孩子就得去见阎王了。”秀芳感到自己很幸运。陈英说“是女孩还是男孩。”

        秀芳有些担心“女孩”陈英看见秀芳有些忧心忡忡的，感紧接过说“女孩好啊，女孩听话，孝顺，看我家李露，整天就知道和别人到处玩，又调皮，叫他做点事情又叫不动，我就喜欢女儿。”陈英的一番话让秀芳安心了许多。其实秀芳自己还是挺喜欢女儿，只是担心张贵。陈英站起身来“我该走了，锅里还烧着水呢，我来借盆子，你还没吃饭吧，我回去煮几个蛋，给你端过来。”说着，陈英朝门外走去，陈英一进大门，便大声吆喝“张贵秀芳生了，你当爹了。”张贵听到这话高兴得放下手上的刀，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大嫂“是真的吗？你没骗我吧，是男孩还是女孩”

        陈英心直口快，但心很好，“女儿”刚才还高兴得合不拢嘴，刚才还是大晴天。这下脸都黑了，就像天快要下雨了。陈英没有说话，拿着盆子朝厨房走去。李家福没有出声，张三也没有出声，各自干活，李家有走过来对张贵说“女孩男孩都一样，现在可是80年代，女儿更体贴，更孝顺，你回去看看吧。”

        张贵没有说话，埋头继续干活。陈英煮好了米，把米倒在用竹子编的烧萁里，拿了5个鸡蛋加点水再加点红糖，连汤带水煮了一碗。她又把米饭倒在木桶里放在锅里蒸起，然后她端起煮好的鸡蛋去了。秀芳接过热气腾腾的碗，看着陈英，她的眼睛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陈英安慰她，“快吃吧，趁热吃，在月子里不能生气，更不能哭。好好养身体，要不然以后病多。”

        秀芳没有说话，端着碗吃了起来。陈英回选了一块带肋骨的五花肉，大概有三四斤吧，她系了一根绳子挂在墙上的钉子上。她吩咐张贵一定给秀芳带回去。她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叫李家有摆桌子吃饭，虽说是冬天，但是这里春暖夏凉，四季如春，早上和晚上冷，但是只要回中午太阳出来了，还是有点热。在院坝里吃饭太晒了，李家有端了一张四方形的桌子摆放在堂屋中间，到厨房拿了碗筷，在这个贫困的小山村杀过年猪就跟过年差不多。桌子上摆了一桌，有萝卜炖猪蹄，蒜苗回锅肉，泡椒炒猪肝，青笋肉片，豌豆尖血旺汤，还有油酥花生米。陈英拿了一个大碗，舀了一碗猪蹄，锅里加了点水，她把装有猪蹄的碗小心翼翼地放在锅里，再盖上锅盖，灶坑里还有一点未燃烧完的火炭。

        堂屋门对着的墙上插了两根木头，木头上有一块宽一尺多长一米的的木板，这是四川人敬神和敬老祖先用的香火台，香火台上放着一个碗，碗里有沙子，上面有一层厚厚的香灰，李家有的父亲李世清点然了三支香火，双膝跪地，双手夹着三支香，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然后把香插在香台上的碗里，在墙边上烧着纸钱，嘴里唧唧咕咕的说着。他在请老祖先来吃饭，保佑家人平平安安身体健康，李世清老人洗了手，他先坐下，他坐了上八位，就是门口对着的地方，他向大家招呼，快来吃饭了，祖先已经吃过了，该我们吃了。

        大家都纷纷坐下，李家有的妈妈张李氏挨着老爷子坐一根长板凳，李露跟小叔李家福坐一方，张三跟张贵坐门口的一方，李家有和陈英坐一方，八个人刚好坐一桌。李露盯看桌上的菜，直流口水，眼睛都快掉进菜碗里了，他伸手抓了一块，塞进嘴里。李家有骂了他几句。李露低着头，都快哭了。张贵在一边忙说“他还小，别骂他，让他吃吧”

        李家有给各位都倒了白酒，都只是倒了小半碗，大约二两酒，这点酒对张贵来说，只够塞牙缝，一口就干了。老爷子发话了，他先端起酒碗“今天辛苦几位了，多谢大家帮忙，动筷子吧。”说着老爷子伸手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大家也动起了筷子，张贵夹了一块回锅肉，猛喝了一口白酒，他喝起酒来像是在喝水，吃起菜来不顾旁人的眼光，就像从牢里放出来的。李家有见张贵碗里的酒喝完了，他劝道“兄弟，今天少喝点，秀芳还等着你回去给他煮饭呢，回去热点水给孩子洗洗。”

        张贵没有听进去，他提起放在地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半碗，李家有摇摇头，叹道“陈英你快吃，吃了给秀芳端过去，拿几件李露小时侯的小衣服，烧点水给孩子洗洗吧。”

        陈英舀了一碗饭，很快就吃好了，她在房里找了几件小衣服，到厨房端起热在锅里的猪蹄汤，还舀了一碗饭，向大门走去。

        镶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墨缘文学网;http://wap.mywenxue.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