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碗酒家 (1 / 3)
        【男儿自古将远行转角山崖碗亭】

        第二天清晨，儿很早就去善工楼取来三套公子的衣物，想让公子自己选择到底要要穿哪件出城去，走到公子的房门口，轻轻打开房门，隐隐看到有两个人影在公子的床边，因为隔着屏风和卧帘，看得不是很清晰，她心里颤，立马快步走了过去，只看到公子独自人坐在床上，穿着身素色单衣，双脚盘坐，双手掌心向上，平放于两膝之间，呼吸颇有模样。不禁想来，是自己这几日乏累，眼花了，公子最喜欢独处，怎又有第二个人呢。

        她把衣物放在旁，走到公子面前说：“公子，今日出远门之前，按礼数要公子去祭拜后土之神，衣冠服带都要规矩些，万万不可穿着素衣单衣什么的就去了，不能亵没了神灵。”欧云听，想着自己在年终祭典之上的模样，乖乖的让儿等人为他宽衣。诸事毕，众人为他取来铜镜映照下，只见镜中之人头戴逍遥巾，身着青色圆领袍衫，腰间根玉装蓝玉束带，脚穿朝天皂靴，云纹飞采，眉清目秀，英气逼人，好不俊朗。

        自从十年前，欧云便从不会客，每日睡觉穿什么，白日里也就穿什么，所以他的日常衣物全是些单衣，素袍，既不带冠，也不束发，但是到了年终的正月之祭之时，为云开城主的儿子，天工铸剑阁的少主，无论如何也得正装出席祭祀大典的，而那也是他年之中唯次服冠外出，所以众婢女自从昨日看见欧云主动要穿锦衣华服之时，不免有些好奇，到了今日个个心里都在嘀咕：“我们家公子，终于成长了。”只有欧云像个没事的人儿似的，穿戴完毕之后，便径直走出阁去，朝后土庙去了。

        这后土庙在天工阁左边的天地坛之中，天地坛是城中祭祀的重要场所，平日里都有院卫守护，般百姓不可靠近，只有到了重大的祭祀的日子，才会敞开大门，等到云开城主和干贵胄统统祭祀完毕之后，才会对平头百姓开放，那时数以万计的百姓扶老携幼地冲进天地坛，场面是多么的壮观，亦是多么的悲凉。

        众婢女收拾完毕，也赶快跟上欧云公子，伙人在庙前等待了很久，欧云闲等，只觉无聊的紧，便绕着这后土庙飞奔起来，绕了三有余，终于等到辰时，大宗伯才缓缓走来，命令众人依次站好，立于后土庙大殿的石阶之下，只有让公子人跟在自己的身后。

        大宗伯对欧云说：“等下进入殿内，我做什么，你便就做什么，不可乱动，知道吗。”欧云对于祭祀还是有些记忆的，便应了声，静静地跟着大宗伯。只见大宗伯轻轻用手挥，两旁的乐师立刻和声大，编钟齐鸣，声音时而和谐悠长，时而恢弘磅礴，还有六人慢行在大宗伯之前，用桂枝沾水，洒在即将前进的步道之上，直通到后土神的神像之前，神像浑身金光闪闪，慈目微闭，头戴九凤玉羽冠，身披天穹霞帔，端坐在大殿中央。神像之前有张大长桌，长桌之上有牛，羊，猪，三畜之头，裹身红布藏于其后，长桌之前有口大鼎，约有人之高，里面装满了金色的泥土，只见大宗伯手里拿出两块云纹白玉璧，双手向上高举，忽然匍匐于地，欧云赶忙照做，大宗伯又跪在鼎前，拜了九拜，口中说道：“皇皇上天，皇皇后土，山河故有，日月永光。”欧云马上也学着大宗伯说：“皇皇上天，皇皇后土，山河故有，日月永光。”也拜了九拜，然后跟着大宗伯起起身，只见大宗伯将手中的玉璧埋入那口大鼎之中的泥土里面，用金色之土，在玉璧之上垒起个小堆，便回头对欧云说“今日的祭祀已经完毕，礼成，祝公子路平安，早日归来。”欧云却疑惑道：“怎么今日的颂文这般短小。”大宗伯回道：“你且快出城去吧，护剑七星天下令，可不敢随意怠慢，故此城主特嘱，切从简！”欧云应声而走，只是刚出门，就又听到大宗伯在里面高声歌颂道:

        天佑山海，百命日新。受成天下，兹有兆民。

        上及皇天，怀柔百神。九剑盛华，之德之纯。

        享其尊耀，式用肇禋。神祇来格，福禄是臻。

        时迈其犹，中天后土。祐享天下，兆民戴之。

        畏天之威，敬授人时。德显德存，於犹绎思。

        皇极斯建，庶绩咸熙。庶几夙夜，惟泰之康。

        千年山海，神德在天。四海咸宁，安途民远。

        土护于斯，禹城靖民。云开少云，修性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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