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独自惆怅 憔悴流空心转肠 思愁落语抚群芳 (2 / 2)
        三儿却急道：“四儿，你这会还添什么乱子！”儿听三儿语气甚急，收手道：“三儿，你不用担心，这云开城里的豪门小姐多如浮云，你又瞧我们公子对哪个多看了眼？我奶奶说那女子身子虚，好似两三日没有吃饭的样子，夜里能够走路就已经是非常困难了，更兼飞檐走壁，要不是那女子有些武功底子，也肯定是挨不过去的。我奶奶连忙叫我端了碗白粥送去，日后再慢慢调理，进补，恢复几日也就好了，哪里会是故意的呢，单看她这几日不食，宁肯饿着，也就知道她有几分心气，倒是可以与我们公子为友。”

        这时二儿从小月楼之外走来，看见众人在廊下谈天，便也走进道：“**，方才我到厨房去，听到那从迎宾阁下来的**说，公子在里面又是摔碗又是扔碟的，可把客人吓坏了。”众人听顿时大惊失色。

        欧云晃荡着回到了自己的三层小阁，儿，二儿，三儿，四儿，看见欧云非常喜悦的样子，都上前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欧开也不知从何说起，便把今日如何在鉴心池看见梦小笙，如何用云中步逃离剑卫的追绑，如何演示“山海拳”和“天丛云棍”，如何学习云剑三式都统统说了出来。

        婢女们听完之后，都为欧云能够离开云开城，独自担当大事而感到高兴，因为那将是公子第次出云开，闯荡山海。但是这鉴心池里发生的事却着实让众人担忧，虽然公子无心，但是个女子的清白又岂是句心好就可糟蹋的，那女子还不恨死了公子？

        儿却是更加心忧公子的摔碗之事，公子接二连三地做出些怪事，不管公子是怎样想的，在那外人看来肯定是实打实地“当面出气”，心里受的委屈可谓是波未平波又起，这以后如何还会与公子结交呢？细想之后忽然觉得大事不好，便打断公子道：“公子，你在练完剑之后，可有再去看望那梦小笙姑娘？”欧云不解的问：“没有啊，怎么了？”儿赶忙解释说：“我奶奶说那梦姑娘今日上午晕倒，是因为多日未曾饮食所致，体质虚弱，大喊之时，气血下子上涌，这才昏了过去，我奶奶赶忙喂了碗米粥，休息之后，这才好些。我想个弱女子几日不吃不喝是有原因的。”这时二儿亦是提醒道：“儿姐姐说的是，我刚刚去大厨间要银耳的时候，还看见婢女端着溜的菜肴回来呢，我问，说是给今天铁槛里面的姑娘准备的，只不过，给人家退回来了。”二儿若有所思道：“看来这梦姑娘，肯定是在气你了，公子，不然也不会将这饭食统统退了回来，照着儿姐姐所言，她正饿着呢！”

        四儿亦点头说道：“是呀！要是我被人偷看了洗澡，那人又在我面前摔打些盘盘碗碗的，我也会吃不下饭的。”说完便朝三儿看去，两人目光交互之后，有各自扭过头去，好像生气的样子。

        欧云听，便解释道：“我没有去偷看她，我摔碗也是因为她说那些碗她碰不得，我朋友都嫌弃的东西，丢了又有什么可惜呢，我还没有找这些碗算账呢。”儿知道公子的秉性，赶忙止住道：“好好，公子是为了她好。可是，那梦姑娘是个普通人，来她初识公子，对公子还不了解;二来，她不像公子昨日的那些朋友，可是个常人，在我们常人看来，公子的所所为着实是让人生气的。人家已经饿了几日了，却连送上门的菜肴都不肯吃，可见梦姑娘是有多伤心了。”欧开听梦姑娘正在伤心，心急如焚，赶忙问道：“你们说，怎么办才好呢？要是又饿坏了，岂不是连话都没有力气说了？”

        那四个婢女商量了会儿，二儿，三儿，四儿都相继出去了，只留下儿对公子说：“公子，等下，你要去向梦姑娘赔个不是，知道怎么说吗？”欧开轻轻地说：“说，你好？”儿笑着说：“不是，得说‘我来赔个不是。’”欧云听浑然大悟，说：“哦，原先老头子教我的那些？我明白了。那我们快去吧。”“不行，等她们回来了，起去。”儿又止住他道。虽然欧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等，但是他知道，儿说的话肯定是有缘由的，还是要听儿的话的。

        过了会儿，三儿四儿各自拿了个点心盒回来了，二儿也小步快跑着，进了小月楼，气喘吁吁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在迎宾阁上客房，五楼，朝东的那间。”儿听便对公子说：“走吧，我们去赔不是了。”只见儿等人，只轻轻喝，便都各自起身踏入空中，虽然速度不快，也算是凌云迈步，乘空而行，已是比走路要快上不少。欧云听满心欢喜地跟着自己的婢女朝梦小笙的住处飞去，不用刻钟便到了迎宾阁五楼朝东的上客房的窗外的屋檐之上。

        儿轻轻地拨开窗户，朝里面问道：“梦姑娘，是否睡了吗？”梦小笙此刻正在伤心憔悴之时，哪里能够睡得着呢？她听有女人在窗口向自己询问，也不知是谁，忙说道：“睡了，睡了，我已经睡着了。”欧云听里面的人说已经睡着，便对儿说：“人家已经睡着了，我们还是明天再来吧。”儿听止住了公子，却是好笑，低声说道：“睡着了，还能回答我，分明是没有睡呢。”便又对窗户里面轻声说：“请姑娘不要见怪，我家公子特地来为今日的鲁莽之举赔个不是。”便低头对公子说：“公子说话。”欧云听立马也向窗户里面说道：“我，我来，我来，我来赔个不是。”说完惊出满头的汗，心里满意道：“还好，差点不记得了。”

        儿看最难过的关都已经过了，便又马上朝里面说：“我们公子秉性不同于常人，但是心地是善良的，今日摔碗砸碟之事，全是因为那玉碟金碗碍了姑娘食欲，公子想着替姑娘出气了，不曾想惊扰了姑娘，公子担忧姑娘心中再有怨恨，特地来赔礼道歉！方才听闻姑娘退膳之事，心中惶恐，我们此来还特意为姑娘准备了点日常点心，希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且原谅了我家公子，千万莫要再赌气，愁坏了自己。今日为姑娘诊治的婆婆说道，姑娘要好生休养才是，不吃不喝又怎生算是休养呢？”她朝三儿，四儿使了个眼色，二人便把两盒点心拿到身旁，正欲放在窗边，只见从里面冒出来个大大的狗头，眼神放光，舌头微吐，似乎在说：“把点心盒子给我吧。”三儿四儿见状，个个把点心盒子放在窗边，只见它衔起个，稳稳地放在圆桌之上后，又来衔另个。众人看了，莫不惊讶道：“好有灵性的白犬。”欧云却淡淡地补了句：“是谿边。”

        儿看，这公子已经赔了不是，点心也送到了，便轻轻合上窗户，此时的姑娘是不能再去打扰了，至于这赔礼的效果如何，自己却是不能掌握。便向里面行了个欠身礼说：“梦姑娘安寝，我们先退下了。”说完，众婢女和欧云便都离开了迎宾阁，回欧云的三层小阁去了。

        梦小笙躺在床上，听到窗外女子的言语，又听到个讨厌的声音赔了不是，心情稍微好了点，心里想着：“原来是我自己多心了吗？那人不是刻意要气我，只是觉得它们碍了我的食欲，替我出气来着。倒是怕我误会，刻意来与我赔礼道歉来了。只是这天底下有这么古怪的人吗？这桌子的金银玉碟，他倒是点也不珍惜？倒是比不上我的食欲？那女子说恶徒本来就是古怪的，既然如此，本姑娘也不是个小气之人。”想到这里心情又好了几分，她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起身坐了起来，看见小白正朝着自己摇尾巴，它旁边的圆桌之上，还多了两个精美的锦盒，时明白过来，朝小白呵道：“你这只吃里扒外的小狗。”正当她心情渐佳之时，自己的五脏庙却闹腾起来，饿意侵袭。她慢慢地走到圆桌之旁，刚想打开锦盒，只见那两个锦盒各有尺多高，盒身上面有精美的花鸟云纹，盒子的把手之上还有几颗温润明亮的大珍珠，足有自己的大拇指指甲那么大，整个盒子涂满红漆，金丝画纹，非常华贵，这让她又不想打开了，只是小白倒是不管，直接爪子把最上层的盒盖拨开，然后便躺倒边休息去了。

        梦小笙看，生气地朝小白瞪了眼，心里面却说：“谢谢，小白。”她好好地将那打开的锦盒里面的点心拿了出来，只见最上面盘点心，晶莹剔透，成个个的方形，像个个透明的大色子，中心之处还有颗去了核的红枣，像是冰可是却不凉，还会随手晃动，弹弹，十分好玩，放在口中，入口极滑，根本不用咀嚼，好像它有生命样，自己往喉咙里面钻，只留颗红枣在口中，香甜扑鼻，妙不可言。她看着这盘中的颗颗的珍馐，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难道？”

        梦小笙又打开下层的盒子，这层里放了些许像珍珠的丸子，外壳银白且酥脆，里面是层又层的鲜果汁，每层都有薄皮包裹，既不会混乱，也不会掉落流出，当层层吸允时，味道是无比的鲜美，当整个放在嘴里咬碎时，好几种果汁混在起，又别有番风味。最后层，放了碗粥，米粒清晰，汤汁清澈，混有十七八种不同形状而自己又不认识的食材，酸甜可口，沁人心脾，只吃了口，仿佛身上的元气就又都恢复了，整个人下子就来了精神。

        梦小笙在吃完这个锦盒里的点心和粥之后，心情变得好了起来，不会儿，睡意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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