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兄弟情义重 姐姐过年搞调动
        一九七五年的春节，是我们这些同学，结拜兄弟以后的第一个新年。大家约定在大年三十晚上，我们要聚到一起，热热闹闹地过个通宵。根据当时的经济情况，我们每人凑3元钱，搞一次包饺吃。大家聚会的地点，选在了周林家住的射步亭学。

        在这一天的晚上，除了老五沈福棣还在外地，加上后来加入的谢云荣同学，我们八个兄弟都到齐了。因为周林家里的地方有限，住在一栋旧木楼的二楼，原是一间大办公室。他通过了该学校的领导，在教学大楼里，另外弄了一间教室，供大家在大年三十晚上玩。

        我们去买好了面粉、肉馅等原料。在周林家里，大家动手，一起包着饺。周林是个包饺的能手，他家原来就是北方人，有好包饺吃的习惯。我们还准备了几瓶酒，如封缸红酒、红葡萄酒和三花白酒等。

        当把这些饺煮好，装了一大脸盆还有多。我们在教学大楼一楼东侧，二楼的一间教室，进行了会餐。大家正在兴头上，当中却突然停了电，教室里一片漆黑。那个时候，晚上停电是常有的事，但在大年三十晚上，发生这样的事却很少见。

        我们不得不点起了蜡烛，周林从家里找了几支来。在烛光中，大家仍然热热闹闹地吃着饺，喝着酒。其实，在这些人当中，真正能够喝些酒的，主要为郭振凡、雷卫东和我三个兄弟。

        过了一段时间，蜡烛点完了，周林的家里已没有了，外面的店面早关了门，买又买不到。这时，大家吃得也差不多，便坐在黑暗的教室里，回忆我们这些兄弟的结拜经历。我们的情绪很激动，深有感慨。大家都纷纷表示，要将这来之不易的兄弟情义，永久地保持下去。即使以后到老了，我们拄着拐棍也要在一起。

        徐步健和刘伟民两同学，原本是滴酒不沾的。这一次大家高兴，他们俩也喝了一点，不久就睡着了，我们叫也叫不醒。可是，郭振凡的名堂倒多，却老是拖着我大碗地喝酒。红酒白酒一起来，大家劝都劝不住。我实际上并不大会喝酒，但是情绪来了，便也会忘乎所以，不能控制。应该，郭振凡自己在这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虽然他的酒量最好，也经不起这样的蛮喝。雷卫东能够适度，考虑很稳，到了一定的量，就不会再喝。

        这样一来，郭振凡跟我两个人，喝起酒来，就不得结了。在教室里实在看不清，我们又来到周林的家里，大碗大碗地喝起来。郭振凡终于醉了，发起了酒疯来。我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示弱，与他所喝的酒量，差不了许多。

        接着，郭振凡开始呕了，吃进去的东西，恐怕也都吐出来了。我属于那种酒后发作，反应的时间要慢。几时以后，我所呕出来的东西，可能比郭振凡还要多。

        南昌春节人拜年，据有个规矩。即初一是崽，初二是郎，初三、初四拜姑丈，……。我们这些人的拜年，主要安排在初三以后活动。实际上来，除了这些结义的兄弟家里，也主要是去跑跑女同学家，拜拜年造访而已。

        在初三的上午，我们跑遍了兄弟们的家。这天的下午，我们则去了陶爽同学的家。她很高兴地把我们同学，请进了楼上里间的房。大家在一起的交谈，也十分热烈。我注意到在墙上，挂有一本年历画，上面有一个女孩，非常漂亮。在这时我却觉得，陶爽与画中的女孩比较，要更加甜美。

        正月初四，我们还骑着自行车，到了同学傅英武的家。她家远住在江西工学院，其父亲傅晓槐，是该大学的教师；其母亲在南昌市第十七中学，也是一位教师。她的妹妹傅向武，原也在三中读书，与我们是一届，在其他的班级。我们在她家拜过年，嗑着香甜脆口的葵花籽，与傅英武同学在一起交谈，感到很是默契。她的纯朴、实在，给人有一种心灵上的感应。

        除此之外，我们还到了罗咏梅、熊芳、黄丽娟等同学的家里，给她们拜年。这一些女同学，都很为热情。可原来在班上时，却很少话。

        这一年的春节，姐姐和往年一样，也回了家来过年。在这一段时间，她在搞工作的对调。有一个南昌市城建局的职工，家里在修水，很不方便，答应与姐姐的修水县三都制茶厂，进行工作对调。

        姐姐办理调动的事情，除需要在当地部门，疏通好关系，还要通过南昌市劳动局。哥哥在家打了一些家具，原是想以后为自己结婚作准备的。现在为了姐姐调动的事情，拿去了给经办人送礼。那一天的晚上，哥哥、姐姐让我一起，把家具堆满了一大板车，送到了北湖边上，搬进一位劳动局的科长家。这一位科长，也是调上来的时间不久。在他那宽敞的几间房里，还比较缺一些家具。

        在这几年来，姐姐为了调回南昌工作，花了很多的心血。在修水那个地方，也有不少的人追求，但是，13岁就被下放的姐姐，不愿意在那里呆一辈。她思家心切，甚至还曾经同母亲和哥哥，到了老家——罗家集赵坊秦家，希望能够在此落户，以图能够离家近。但是，这些努力都没有成功。老家的房早就没有了，祖居地也被别人给占掉了。但愿她这一次的工作对调，能够搞得成功。

        过完了春节以后，姐姐要回修水上班了。那一天的早上，天还没有亮，我就起了床，去送了姐姐到省长途客运站。这一次，姐姐身上的钱，在托运行李后，已经不够买全程的车票。她只好买到铜鼓，再从那里再搭车回修水。剩下的一点钱，买了几个糖包吃。这么一件事情，我的印象很深，永远也不会忘记。

        过完了这个年，家里的经济也很困难。再加上姐姐为了调上来，需要给有关干部送礼，一时生活开销也接不上。在昨天下午，我们就已经没有米下锅了。无奈，姐姐只是用了一些薯粉，搞了一大锅的瓠羹，给大家当饱，勉强解决了一餐的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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