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海识贝31~牌楼坡（四）
  在砍柴跳水时，我认识了村子里的一个小伙子，比我大几岁，是个孤儿，从小放牛为生，名字就叫牛娃。他有时候带我出去随他一起放牛，他教我学会了骑牛，他放的牛是一条大水牛，又高又大，他吆喝了一声，牛听话地把脑袋垂了下来，他让我站上牛角，又吆喝了一声，牛就把头慢慢地抬起来，我就顺利地爬上了牛背。骑在高大的水牛背上，拿着个小竹鞭，抽打着牛屁股，大水牛稳稳地小跑着往前走，顿时觉得威风八面。顺口唱起“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牛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真是一幅田园牧歌式的生活画卷！

  有一天晚上牛娃带我出去抓青蛙。吃过晚饭，他让我从家里带了个大手电筒。天黑以后，蛙声阵阵，他带着我从这条田埂走到那条田埂，他让我打开手电筒直射着青蛙的眼睛，青蛙就一动不动，他抓住以后就放在布袋里。一个多小时以后，小布袋就装满了。第二天早上他给我送来一小袋已经处理好的青蛙肉，让我母亲炒给我吃。母亲跟我说，青蛙是吃害虫的，是保护农作物的有益的小动物，下次千万不能再捕了，后来我跟牛娃说了这件事，他说：“我知道，生产队本来就不让捕，我是看你太瘦，破一次例，给你补补身体，下不为例了。“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捕过青蛙了。尽管我们事后忏悔着，但说实话，那份肉食的鲜美确实无与伦比，是后来人工养殖的牛蛙所无法比拟的。

  除了牛娃大哥，还有一位小妹妹也终生隐藏在我的记忆深处。她叫晓珍，父亲在外地工作，大哥在省会大医院当医生，她随母亲在村里生活，住在我们学校附近，年龄和我相仿。这是我遇见过的第二位美少女，她兼具城市少女的优雅大气和乡村女孩的质朴野气，天生丽质，光彩照人。常言道，生性难改，本性难移，我仍然和以前一样，心里喜欢这女孩，但一见面就躲避。每到夜晚睡在餐厅里我自己的小床上，抱着枕头就权当抱着晓珍妹妹。十二岁的少年已经情窦初开了，睡梦中常常会冲动起来，醒来时往往需要换内裤了。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和矛盾的心情，既憧憬和渴望它的到来，又悔恨和惧怕它的出现！尽管牛娃大哥经常拉我们俩在一起玩，尽管我内心忐忑心跳加速，但表面上仍然扮演着正人君子，不敢越雷池一步，我们家在牌楼坡住了一年半的时间，在此期间，晓珍大哥从省城大医院下放到老家劳动改造，村子附近的乡亲们有疑难杂症都来找他看，我曾经得过一种皮肤病，医院没看好，最后也是找她大哥治好了，治病那段期间，我常去她家，看到她就不自觉地脸红，从来没敢碰过她一次手。我们家搬走时，甚至没有去看她一眼，而心里却永远也没有忘记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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