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海识贝30~牌楼坡(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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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海识贝30~牌楼坡(三)
  从珍溪完小到牌楼坡小学,大概有十几里地,步行需要一个半小时。我父亲每个星期六下午都走回家和我们一起吃晚饭。星期天,我们全家去四、五里路之外的生产队允许打柴的山上去打柴。我学会了砍柴、捆柴、挑柴。将一根细长的有韧性的树枝或者藤条放在地上,将砍好的柴火整齐地码放在上面,根据自己力气的大小来确定柴梱的大小。一捆柴火放满之后,就把树枝或藤条的一端弯成一个小圈,将另一端从圈中穿进去,用脚踩住这个圈,用力将这另一端拉紧后再插入柴火中扣住扎紧。等两捆柴火都捆扎好了,拿起冲担先插入一捆柴火中,将这捆柴火扛起来,再将冲担的另一头插入另一捆柴火中,然后将两捆柴火挑上肩膀。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一个肩膀酸了累了,就将柴火担子移到另一个肩膀上。一幅好的冲担是刚柔相济的,随着挑担人有节奏的轻快步伐,冲担在肩上微微颤动起伏,两头的柴捆也随之起舞。这是一种劳动中的美!

  妹妹年纪小,就拎个篮子,在山上捡一些松毛和带着松油的小树枝,回家做引火柴用。

  吃过午饭,我和父亲就开始下棋。在这里,我学会了下象棋和军棋。下军棋本来是需要一个裁判员的,妹妹年纪小,还不太会,有时候让母亲当裁判员,但母亲忙的时候,我们就采用暗摆明下的方式,就是两个棋手分别将自己一方的棋子暗地里摆好,然后再把棋子都摊开进行公开决战。每到星期六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脑子里面就推演着各种排兵布阵的方案,总司令是放在中路还是放在侧翼?是师长后面跟炸弹,还是旅长后面跟炸弹?工兵是放在前哨,还是放在后卫?地雷是围成死阵还是留置活门?刚开始时,父亲总让着我,几个星期之后,我开始能够和他棋逢对手了。象棋,看着简单,实际上要深奥多了。父亲告诉我,至少要考虑到三步之外才行。刚开始下的时候,我怎么琢磨也不行,父亲擅长使用车和炮,远吊直攻,填我象心,当头炮落底炮,加上二车夹击,摧枯拉朽,长驱直入,我方将士毫无还手之力,大帅总是轻易被束手就擒。经过几个月的对战,我慢慢地学会了看三步的方法,基本上能够稳住阵脚,学会了象父亲那样,用凌厉的攻势进行反击,常常能和父亲战平或者互有胜负。

  父亲有一把二胡,晚饭后他经常会拉几个曲子。他会轻轻地拉一首《四郎探母》或者《二泉映月》,学校和村民邻居们有一段距离,轻轻地拉这样的老曲目是给自己欣赏的,然后再大声地拉起当时最流行的歌曲,《东方红》和《大海航行靠舵手》。没多久,我也学会了用二胡拉《东方红》和《大海航行靠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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