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2 / 2)
        吴东业又陷入一个迷惑，他不能提出任何可以通过奥卡姆剃刀的假设来解释这种奇特的现象。这件事按照他已知的知识体系而言本来就可以归为超自然现象。再加上扯淡的飞船、灵力等事件，似乎用神迹来解释这里的一切也不失为一个简单而又万能的方法。

        难道真的有神存在？吴东业不觉对自己的科学“信仰”有些动摇。这个想法实在与吴东业的认知相悖太多，他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看似无意地问道：“原来是这样。我得承认我对此一无所知。不但如此，我连道教是做什么的我都不知道。那个道教到底拜的是哪位？”

        “你们称之为太上老君，我们直呼他的名字李耳，”薇薇安的指导显然有她的目的性，“我希望你不要在其他地方显示出与你的身份相悖的地方，这样对于我们两个都没有任何好处。”

        后面一句吴东业不感兴趣。前一句让他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同时也让他想起一个新的问题。这个道教和他认知里的那个道教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薇薇安信奉的宗教似乎也完全等同于吴东业所理解的那个。那么这个世界和吴东业所在的世界共同点细想之下不要太多。

        同样的时间计量单位，同样的文明呈现方式，同样的宗教，同样的社会阶层模式，甚至还有同样的文化俗语。而奇怪的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样一句两个世界共同的俗语在这里却换了另一个人——成了一位叫做张明瑞的先贤——所说。

        想到这里，他不禁问道：“原来就是我们常说的老子啊，那么我听说有一个人和老子名声差不多，叫做孔子。听说过吗？”说完他想起太上老君等于李耳等于老子只是自己世界的认知，薇薇安并没有提到这一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会不会又暴露了自己。

        薇薇安的回答则显示吴东业多虑了：“孔子？这是谁？你的邻居还是你的同伙？我不记得任何书上有提到这么一个人。”薇薇安言语中的嘲讽意味并不低。但吴东业却丝毫不在意，他被更重要的信息给牢牢吸引了。

        这个世界，李耳也确实就是老子。并且更奇怪的是，老子确有其人，且同样被奉为道教神明。而在自己世界，名望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孔子在这个世界却完全不存在。这个世界与自己世界到底有什么关系？这是一个变异版的地球么？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呢？吴东业很轻易地给出了三五个解释。但是这种不过脑的说辞连他自己都能一句话推翻它们。吴东业转念就将其抛在了脑后。他觉得关于这个问题，自己可能观测了一些现象，但还没有触及到真正的本质。

        薇薇安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再次以吴夫人的姿态向吴东业发起询问：“亲爱的，我想我们的早餐应该结束了。若是你想要继续了解神明的知识，更好的选择是图书馆。而且更好的时间是在完成我们的旅途目标以后。”

        吴东业知道对方的建议很正确，自己始终的第一目标还是解决目标问题。他并不是解决目标，而是解决问题。解决问题并不等于解决目标。

        他温和地对着薇薇安说：“好的，亲爱的。我依旧想到城中逛一逛，或许你更想一个人待着。”他尽量显得自己像一个有风度的丈夫，虽然他根本不知道正常的丈夫应该怎么说话。

        薇薇安对他的决议没有任何异议，而是和悦地回应：“好啊，我也许也该和牌友好好切磋一下。”显然她对于双方各自行动是持肯定态度的。

        并没有想好下一步打算的吴东业站起身，眼角又落在桌面折叠的报纸上，他不觉心中一动。在和薇薇安极其虚伪地“热情”告别以后，他转身就上了一辆人力车。

        “先生去哪儿？”

        “海布墓地。”

        “海布？”车夫对此疑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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