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1 / 3)
        吴东业将枪指向天空，略微提高自己的声音——至少不那么像蚊子：“够了。可以去报警，但请离开。”

        两个男人停住手，对他的表现仍是不可思议。正在扇女人耳光的那位冷笑着：“你个混账东西就不能安安静静地滚开吗？还是**是这个女人的大儿子？你也来求我放过你妈妈？”说着，他冲吴东业挑了挑眉，又是一个耳光冲着女人已经红肿的脸打了过去。

        吴东业上下牙急促地碰撞着，他自觉发力扣动了扳机，事实上枪栓纹丝不动。

        另一个男人又是一阵大笑：“够了？叫我够了？”一面狠狠地把脚踩向博文。

        “砰！”这一次，枪响压过哭、压过嚎、压过喊、压过笑。所有声音在枪响后的半秒之后归于寂寥。

        被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后坐力震倒一屁股摔在地上的吴东业在一阵慌乱中说出原本计划好的话：“够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两个人惊愕看着躺在地上的吴东业，再也发不出任何笑声。其中一人的声音比之前听起来尖锐许多：“疯子，你居然真的开枪。**疯子。”

        吴东业把自己撑了起来，使自己至少可以面对两个男人。做完这个动作以后，他手中的手枪跟随着他的肢体自然地提升到半屈的右膝位置。这让两个男人再次变色。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懂了答案，不约而同惊恐地向外逃窜而去。吴东业舒出一口气，手枪的震慑作用还是挺好用。说实话，对方仍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女人看着吴东业，对他也感到不可思议。只是她心中更关心的是她的儿子。在她抱起自己还在颤抖的儿子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吴东业身后想起：“你是哪来的疯子，敢在圣托雷斯开枪？警察来之前给我滚。”语种让吴东业略有熟悉的感觉，但他还是得通过脑中的翻译才能知晓这句话的含义。

        吴东业爬起来。这次开火同他以前自我幻想的英姿勃发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而且他忽然明白，两个人怕的不是自己开枪，而是自己在这个黑市开枪这件事本身。一个黑市能长久存在，肯定黑白两方达成了一些潜在的默契。现在看来，不许开枪就是默契之一。自己以无知姿态挟勇鸣枪只怕是犯了大忌。

        他一面转身一面快速地收起枪。在他身后说话的人出现在了他眼中，这个带着黑笠的男人老态毕露略微驼背，身着长衫的胸口系着一个看似蝴蝶结的东西。吴东业立刻明白了这是一个韩裔。韩裔并不是独来独往，他身后还站在两个身着紧身马褂和肥大裤子的跟班。看来此人应该有些地位。

        凯尔特女人在两人对视之时，插嘴说：“朴宰志大人，他……”

        老人一摆手，打断女人的话。吴东业听到女人的话，没有提她自己，而是说“他”。他怀疑这个“他”是指自己，然后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莫非自己刚才那一枪惹出了大麻烦，以至于女人需要为他辩解几句。只是朴宰志仍是低沉地说：“快滚。不想看到你的脸了。”并用左手食指为他指出“滚”的方向。

        吴东业冲对方略微欠了欠身，回头看了一眼脸青眼肿抱着儿子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选择了沉默快速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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