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2 / 3)
        看着他离开，朴宰志对着女人说：“柯丽。圣托雷斯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卖什么都行，但是出了问题自己担着。骗钱就要有挨打的觉悟。今天有疯子出头，明天没有。而且我对所有疯子都深恶痛绝。你也滚。以后再也别出现圣托雷斯。”

        女人支吾着想说什么，但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收拾着凌乱的摊子。

        韩裔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右手比出一个手枪的姿势，举到空中，然后他将手收回来，摇了摇头继续自己的步伐。

        吴东业离开黑市，这一天的糟糕经历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精力。他叫来人力车，直接回到了客栈。

        客房里一片漆黑，想来薇薇安已经睡下。吴东业不习惯在黑暗中摸索，他记得桌上有个油灯，准备将其点燃。可又担心薇薇安刚睡下不久，将其吵醒。于是小心翼翼地挪动到椅子前坐了下来。

        吴东业今天有些怕黑，因为眼中没有实体的时候，会自动浮现出亨利求救的模样，会浮现出凯尔特女人鼻青脸肿的模样，会浮现出御灵者横行无忌的模样。这让他的心情如同过山车，时而绝望难捱，时而惊艳欣狂。他努力想要将这些影像都从脑中驱赶出去，他拼命地回忆自己的代码和父母。遗憾的是，代码勉强可以回顾几个常用的结构，父母却连他们的模样都似乎很难忆起。

        吴东业重新将思路凝结到手枪上。开枪的感觉比他想得糟多了。他应该还有机会用得更好，总有一天他会如同曾看过的影像里那样弹无虚发，英气逼人。

        等等，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我为什么想要开枪？难道不是最好别再碰枪最好吗？不对不对，我为什么会想到总有一天？我不是应该全力想着尽快回到自己的世界吗？而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枪法根本就是屠龙之技。吴东业对自己各种一闪而过的思绪感到一丝丝迷惘。

        “你为你的目标选择到最佳的手段了吗？”

        声音响起的时候，懵懂之中似乎又隐隐听到救我的吴东业心脏似乎猛地砸在一个实体的地板上，把他震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得魂不守舍。他大口喘着粗气地对着黑暗中声音传来的方向瞪大眼睛。在依稀分辨出黑暗中的女人轮廓之前，他想出了声音的主人，薇薇安。

        桌上的油灯亮了起来，不期而至的光亮让吴东业又一次猝不及防地扭开头。等他再次回转过头的时候，这才看清了黑暗穿着正装、翘着二郎腿、双手十指交叉在胸前的薇薇安。他稍微疑惑了一下对方与油灯的距离，似乎要想点燃姿势可能不会这么闲适。

        这个杂念他自己都无法判断自己到底有没有闪现过，他开口说着：“你……”他想说点什么，也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但是一个你字之后就卡壳了。

        薇薇安的面庞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却在吴东业上下游走，似乎在做着某种判断和评估。她没有情感地说：“你让我吓了一跳。”

        吴东业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因为在他看来，明明被吓一跳的是自己才对。但是逐渐平复心情的他对于这个控制着自己当前命运的女人，保持住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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