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1 / 4)
        夜幕降临。

        无魂流鬼吴东业缓缓找回了失散的魂魄。

        那些浮现出的每一个过往，吴东业都是那个沉默的少年。当这些回忆流离辗转过一遍以后，他宁愿忘记这些往事。

        其间他脑补过一段自己呵斥警察，救出亨利的桥段。但是很快他就为自己这个自欺欺人的意淫而自嘲。和从前一样，他每次总是事后才臆想自己当时如何意气风发。

        吴东业下意识地准备掏出手机。这是一个奇怪的举动，因为自从他掌握了怀表的乐趣，他早已抑制住了看手机的欲望。理所当然，他没有掏到那个这个时空根本不存在的手机，他只感觉到腰间的凸起。

        他有些愣神，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散乱迷茫的目光渐渐聚集起来。他往周围看了看，不大清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他看到了在初秋的夜风里瑟缩着等待生意上门的人力车，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了过去，报出他的目标地址，圣托雷斯大街。

        下车之后，吴东业向着昨天的夜市进发。和他记忆的一样，圣托雷斯大街就是这个黑市之所在。途径凯尔特美女的时候，她依照冲人叫着“宝贝儿”兜售她的chi之匕首。吴东业快步闪过，不想被她注意到自己。不多时，他出现在贾斯汀的摊位前。

        这个把卖破烂当做艺术修养的老人果然生意冷清得不是一点半点。吴东业走到老人面前，单刀直入地说：“你好，贾斯汀。”

        贾斯汀虚着眼看清吴东业，整个脸挤在一块儿。他无可奈何地说：“你又怎么了？莫非还想买一把枪？”

        吴东业从腰间拔出左轮，横过枪口，递向贾斯汀，说：“不，我想你教我用枪。”

        贾斯汀拉长脸，裂着嘴，半晌才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买了枪找我学……对了，对了，昨天就觉得你根本不懂枪，还在我面前充什么神枪手，害得我还以为我见到什么大人物了。果然，果然……找我学枪，你是傻了吧？”一段话被他说得千回百转，想来内心也是跟着跌宕几次。

        吴东业保持着自己递枪的动作，似乎对破烂贩子的态度不以为意。他轻声说：“若是我可以买一件你的艺术品作为交换呢？”

        “嗯？”这句话果然如同吴东业预料的一样，挑拨起了贾斯汀的兴趣。

        吴东业打出自己的筹码以后顺势指出对方的劣势：“我今天原来是来采购另一件东西，忽然想到你才来学习用枪。你也知道这种事没有必要专门找你，所以我只要愿意给钱哪里都能学到。”吴东业的理论放到那里都是正理，唯独他自己不能这么做。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根本不会用枪，根本不是吴东业。只有这双方互相不知根底的情形下，他才敢提出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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