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 / 3)
        赵新越一面比划一面说着：“他走到这个位置，然后向我拔出手枪。他说了一句话，严格地说只有一个字，死。然后就是枪响，接下来我就不大记得了。”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心虚，因为他自己都觉得不能令人信服。可是他没有办法编造他不知道的细节，尤其是还有众多目击者的情况下。

        “你是自卫。”毛利沉默一会儿以后说出这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不过赵新越很好地把握到这句话的含义，对方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不会承担太多的刑事责任，所以没有必要作过多的隐瞒。也即是说对方在委婉的提醒自己别用这么敷衍的答案。

        “是吗？”赵新越说的话几乎可以算是他的真实内心，“但是我确实没有后面的记忆，直到我被你们唤醒。”

        毛利皱起眉，目光的焦点却没有对在赵新越身上。显然他陷入了某种思考，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还看了看地上的死者赵新越。最后，他将目光重新聚集到赵新越身上，若有所思。

        赵新越也在对方思考的同时，试图找到更为合理和巧妙的解释。不过仍然因为一时间他接受到太多没法处理的信息，导致大脑工作效率极其低下，没有办法作出更好的回答。他注意到毛利的目光，并不是像之前一样一直审视着自己的双眼，而是看着自己的左手。

        顺着对方的目光，赵新越看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按照赵新越的理解这是婚戒。换言之自己已婚？自己有一位夫人？可是按毛利给出的时间线，从自己自卫开枪到现在，怎么着也有二十来分钟了，自己这位夫人都没现身，这合理吗？

        当然合理，没有道理说这位夫人也在飞船上啊。

        “吴东业，你没事吧。”一个英语女声在附近响起。赵新越当然无暇关注，可是毛利二人的目光立刻就顺着声音投了过去。

        赵新越也立刻明白其中的关键。此处是案发现场，周围虽然不少围观者，但是距离都足够远。没有人会靠近这里。他侧头望去的同时，一个白人女子走近自己，在他没有作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牵起了他的手。

        女子盯着赵新越的眼睛，关切地说：“对不起，亲爱的，我和琳娜她们在玩扑克，不知道你遇到了危险。你没事吧，吴东业？”

        吴东业？这个女人叫我吴东业？

        所以我不是我，我是吴东业？死的是赵新越，死的才是我？

        赵新越觉得自己陷入一个极大的哲学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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