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四年(中) 考场上的爱情 (3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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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四年(中) 考场上的爱情 (3 / 3)
        当然,去图书馆自习的北大高材生们不一定注意过那些野草野花。这就像承天寺的竹柏,“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我是闲人,才能看见那些开在角落里的野花。

        我在图书馆里有很多愉快的记忆。其中最愉快的就是与李泽厚的偶遇。当我第一次翻开《美的历程》,就开始后悔相见恨晚。我对自己说,如果非要做学者,一定要做李泽厚那样的。

        因为那一年我老是在北大图书馆自习。所以我的记忆也主要保存在燕园。而燕园最美的地方要数未名湖了。我对未名湖最深的印象都在秋天。

        我记得这样的画面,在初中秋之交,骑车环湖,远望湖面的碧水映着岛上斑斓的树木,哼着“让我们荡起双桨”。有时候熟悉的景色会变得陌生,那种感觉就像杜甫笔下的“今夕复何夕”,恍若隔世,又仿佛回到了童年时的梦里,或者看过的一张照片里。

        我在岛上读书。岛下还有一只石舫。我常常站在早上八九点钟的阳光下,用朗读开始一天的学习。

        我那时经常朗读的是四书和*****的文章。四书的话主要是读《大学》《中庸》,**的当然不是读《资本论》,而是读他十七岁高中毕业论文《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的话就是二十四岁写的《心之力》。我那时常常害怕自己懈怠,渴望用我眼中最伟大光明有力的文字修身养性,唤醒新的一天。

        当然还有古代专业的东西。我印象深刻的是白居易的《与元九书》。我为这篇与《报任安书》同样篇幅巨大,情感饱满,充满干货的书信而唏嘘。一个人内心得郁积多少血泪才能累累数千言而不重样呀!所以才会有《离骚》《咏怀五百字》这样的奇文。往圣先贤的坚持常常让我沉默。

        我还记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那真是我读过的最好的文艺理论。一个伟大的**主义者,一个革命家眼中的文艺。我真希望那些小知识分子好好读一读,看看自己纯梦想的氢气球能飞多高。

        我在石舫上读书,读累了,就锻炼身体。怎么锻炼呢?石舫和岛岸之间有一片水域,我喜欢从石舫上往岛上跳。那个距离我刚刚好。那时候我二十三岁旺盛的荷尔蒙无处释放,我喜欢这样的挑战。我向往着青年***冬练三九的热情。

        初试前,我去见高老师。他看到我的答题,笑着跟我说,我有一种预感,你今年一定能考上。我笑了笑,我也觉得自己一定能考上,明年是我的本命年嘛,马年到了,马到成功。

        我再次出现在考场上。心里在想那个名字里有“萱”字的姑娘今年还会来么?当然我又笑了,就算是再考也不一定再次同一个考场呀,古代报名的有两百多人呢。而且就算是分到了同一个考场,也不能还坐在我的正前方,给我一个无情的后脑勺吧。

        我正这么想着,一个高大的女生从门口走进来,除了脸上消瘦的痕迹和脖子上围巾的颜色,她几乎没变。是的,她瘦了,这一年准备二战一定吃了不少苦。她在我的正前方坐下,脱下她的黑色羽绒服,摘下了一条大红色围巾,是的,同样的款式,去年是葱绿,今年是大红。图个吉利,这恐怕也是她的一种妥协吧。

        她坐在第一排讲桌下。我把书包放到她的脚下,抬头看见她的嘴角动了一下,闪过一丝微笑。

        当天下午考外语,在最后半小时,我感到灾难降临的恐慌,唉!作文和翻译题都还没做。我暗暗叫苦,怪自己平时外语花的时间太少。

        结果那年果然毁在了外语上,59。

        最后一门课考完,她像上次一样走了。我去取她的桌贴,可是那桌贴粘的太紧,最后取下来的时候已经不成样子,我的也一样。不过,我还是把两张不成样子的桌贴贴在了记录了我二十三岁悲欢的日记本上。我想我们还有很大可能在复试见,也许我们还可以一起度过三年,甚至更长时间。这些可都是我对她一见钟情的证据啊,表白的时候还能用的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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