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有一箭能崩山 (1 / 3)
        燕歌行推开房门，一股寒意袭来，一瞧外面已是一片雪白，他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下的雪，脑中一片混沌，隐隐约约记得有一杆枪差点把他射死了，剩余的记忆就是酒了，烈酒。

        打量了一下，这住处很简陋，四面是用圆木做成的墙，屋中只有一张床一台方桌和一盆篝火，他看到自己的黄鹂刀摆在桌子上，走过去拿起刀出了屋子，碰到了一些身穿黑色军服的士兵，这些士兵一个个精神抖擞，看到他也没打招呼。

        他径直走，然后看到了眺望楼，暗哨，檑木，拒马等等，他发觉这里是修缮在半山腰的一座军寨，一路迈步走到边缘处，周围苍山负雪，再往远处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平原，天地茫茫，纯然一色，尽头处隐隐约约是山峰矗立。

        他知道这是哪了，然后突然听到不远处利箭破空中靶的声音，于是他顺着声音朝前走，来到了一座校场，其中有两人正在搭弓射箭，正是程淮安和新来的秦牧野。

        程淮安通常比别人晨练的时间要早，而秦牧野刚入弓弦军第一天也没敢贪睡，两人便在校场碰到了。多的话也没说，武夫之间聊着聊着总是会转移到手上的把式上来，秦牧野的牛角大弓程淮安也是听说过的，所以此时的情景是在交流箭术。

        程淮安的箭法平平无奇，手上正拿着一张反曲弓，远处箭靶上零落插着几根羽箭。只听他朝秦牧野说道：“秦兄，这种箭我也能射，你得拿出点特别的才能让我信服啊。”

        秦牧野瞧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前方，随后后退十步，左肘一翻，朴素的牛角巨弓出现在身前。他挺立在积满厚厚一层雪的校场，握住筒里的雕翎箭，猛地拉开大弓，弦上赫然是三根羽箭，牛筋绷紧再放，弓弦嗡嗡作响，三箭齐发！

        三枝箭闪电般射向三个不同的方向，一眨眼，分别命中三个靶心，箭簇没入尺寸不差分毫。

        身后的燕歌行也忍不住惊讶其手法老练，从搭弓到出手无比干脆，出箭速度更是惊人。

        然而程淮安仍是摇了摇头。

        秦牧野见到他反应心中也是一阵好笑，他自己射出去的箭稀松平常，没想到眼光倒挺高。

        他抬起头，这方校场背靠着一座雪坡，坡脚下是一片松散竹林，陡峻的山岩高耸在坡顶，巍峨的山岭上积存着深深的白雪，站在下面都能听到嘶叫的旋风。

        初雪未化，前几日又堆积了厚厚一层，山上已无其他颜色。

        秦牧野自顾看了半响，程淮安也不打扰，跟走过来的燕歌行打起了招呼：“燕兄身手高绝，没想到酒量这么不堪，实在是让我难以接受。”

        燕歌行一脸的酒后疲惫，“这就是涌泉关？”

        程淮安听到后走到校场边，指着东北方向示意道：“那才是。”

        燕歌行闻言朝着他所指望过去，映入眼帘的场景足让他心潮澎湃：果真是天下雄关！一处数百丈宽的山谷，两侧负雪山峰接天连地似在云端，而烟雾缭绕的山谷之间横据着一座恢弘磅礴的要塞，与两侧山峰连为一体。内外双城重叠并守，壁垒森严，十数丈高的外城陡峭直长，垂若悬臂，全部由巨砖砌成。城楼上可并行数辆马车。内城墙上城台、箭楼星罗棋布，城内两侧有马道可直通城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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