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有一箭能崩山 (2 / 3)
        涌泉关地势天成，数十年来牢牢扼住西厥通往淮川的咽喉。

        “这种地方也有人能攻破？”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淮川能在西厥铁蹄之下苟存下来，当然不是靠的一座坚城。”

        燕歌行摸着下巴不知是在点头还是摇头，无意间看到了靠在旁边的一柄长刀，他放下黄鹂走过去一把抄起拔出刀鞘，原本朴素内敛的黑色乌雀刀在雪中刺眼非凡，他眼中藏不住满满地赞赏。

        燕歌行把刀归鞘又丢回原地，朝程淮安挑衅道：“有了它咱们便可以打一架了，不然说我欺你刀不利。”

        程淮安只是摇了摇头：“不如比箭法吧。”说完将手中的弓丢过去。

        “就凭你这稀拉的伎俩？”燕歌行看着远处的箭靶嘲笑道，正欲张弓，却听到身后一声重重的呼吸，程淮安也转过身，只见秦牧野昂视远方，右手竟是一枝加长铁羽箭，缓缓搭上弓弦，动作完全不似之前那般迅疾，再看箭头所指，竟是那雪坡之巅。

        “你还能把山给崩了不成？”程淮安喃喃道，燕歌行也一脸好奇，放下反曲弓看着他。

        缓缓地起箭，缓缓地张弓，牛角弓缓缓地被拉成满月仍未停手，整个动作突出一个慢，而秦牧野此时双颊通红，嘴鼻气雾缭绕，那是剧烈用力的反应，眼看他双手几近忍不住要颤抖，突然崩地一声手指松开，铁羽箭咆哮而去，搅乱了山间不绝于耳的的呼啸之音，直接插入了坡巅的巨石之下...

        “就这吗...”

        “庄家把式而已，一股蛮力...”

        然后两人各自眨了一下眼，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有碎石滚落下来，又动了一下，有断层的声音，紧接着，有雪块脱落，再一看，坡巅处的一块巨石露出了狰狞，开始摇摇欲坠。

        还来不及惊呼，巨石终于晃完了最后一下，一声巨响，携着坠天之势滚落下来，所到之处雪末飞溅，身后的厚厚松雪也被它带动，形成了雪流，铺天盖地紧随其后，肉眼可见的气浪虎啸而来。顷刻间，巨石已经砸到了平地上，但来势仍然不减，直接朝着校场这边碾压过来，挡在程淮安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一片竹林了。

        指望竹林能挡住的幻想一眨眼就破灭了，一排排竹子瞬间被碾为齑粉，有些后知后觉的竹鸟刚四散扑腾而起，瞬间就被后面的气浪雪流吞没，临近的营房士兵听到巨响出门转身一看，立马被吓得坐在地上，然后赶紧爬起来边跑边喊：

        “雪崩了，快跑！快出房！”

        此时校场剩下程淮安燕歌行和秦牧野三人，程淮安看着凶横的巨石和饕餮一般的雪浪，心中抑制不住颤抖，但仍是一把抓过喜鹊刀，吼道：“燕兄，别让它冲进营房。”

        说罢抽出长刀准备准备劈了它，燕歌行此时与他并排，到这个份上纵然心中一万匹野马奔腾也只好随着程淮安一同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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