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 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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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 / 4)
        有一天连里传“王副来靶场了”,这个王副是王副旅长,据说因为抓管理很有一套刚送到国防大学读的研究生。我没见过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他,不过旅长应该也没见过他,因为传说旅长的命令是这样的“不说他很会抓管理吗?就让他整顿一下靶场的作风。”很快收到了命令“所有人来回阵地的路上,都必须穿作战靴,军务科每天派人在营区门口评比靴子最亮和最脏的连队。”自此,每天在营区门口都能看到一个干部夹着本子带着俩纠察,不过真正发挥作用的并不是他们,王副真的是在使攻心计。战士们不仅每天很用心擦靴子,更加是异常的爱惜自己擦干净的靴子,得空就要擦,我们也统一在挎包里背着胶鞋去阵地,方便训练,也保护靴子不被弄脏。不仅仅是因为鞋油很珍贵,自己每天又很辛苦,更重要的是穿上黄金锁子甲的孙悟空才是齐天大圣,蹬上了蹭亮蹭亮的战靴的**才是威武、帅气,英气逼人。

        随着我在连里呆的日子越来越久,我逐渐地登上了所谓“能够影响一连发展方向的历史舞台”,开始接触一排事务的管理。管理者最怕的就是没有实权,你说话没人搭理啊。而且排长本来就是没有实权的,只有如实上报的权力,无从奖惩,这样对那些没有太多追求的“凡人”就完全谈不上“行使权力”。排长的实权就是在排里的群众地位,二排长的工作方法就是把工作全都交给五班长张昊强,但我觉得这样久了,张昊强就成排长了。我是不想做传话筒的,可悲的是我只能做传话筒,利用班长开展工作。我尽量和班长们和谐相处,培养感情,即使是一班长这样的权威让我如芒在背我也打心眼里尊重他为国防事业奉献的十几年青春,真诚以待,但慢慢的一班长开始觉得我欠他的,而且觉得我离不开他,而且觉得如果他想让我在一排混不下去的话,他就能,并且他开始明目张胆地向我和全连乃至全营传达他的这种思想。

        “排长,兄弟们每天都挺辛苦的,我觉得你应该请咱们班长们吃顿饭。”其实我早有此意,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不过由他提出来倒显得我愚笨与冷漠了,我可不想让这个人舔着脸要饭还要的理直气壮,我要告诉他‘我是他排长,你再牛也就是个班长’,就对他说“我早有此意,只是一直没空,今天正巧周五,晚上要是没事,你组织一下吧。”其实王建辉早就死缠烂打不知道几百次了要我请他喝酒,吃饭前、吃饭后、睡觉前,反正一有空他就会绕着我转“酒是粮**,越喝越年轻”、“革命小酒天天有”、“一天不喝酒,一点精神也没有”,我看他那脸我也就知道他是在跟我闹,但是一班长可不是,而且这是我自己给自己摆的一道鸿门宴。

        不管我是不是排长,这顿饭都是我请的,所以我正想来几句开场白,“早想请大家。。。。”刚说到‘家’字,一班长硬生生插了进来“今天排长请大家吃饭,大家都多敬排长几杯”,然后转脸对我说“排长,咱一排喝酒有个规矩,每一杯可都要干掉的。”我心想‘小看我啊,你们能我还不能干掉吗?’就接他的话说“那肯定,不干掉我还不好意。。。”竟然连‘思’都不让我说完,一班长就转脸喊了一句“老板,拿几个大碗来。”不容我去考虑他的欺我太甚,就看着一班长把满满的一瓶酒一滴不剩的倒进碗里面,还没把那大半扎深、拳头宽的大碗装满,连啤酒沫子都没有泛起来。我看得正犯迷糊,一班长来了一句“来,大家一起敬排长一个”,二话不说接着就仰头“咕噜咕噜”得一气干掉了,他喝得没眨眼,我看得也没眨眼,紧接着一班副也跟着干了。二、四班长皱着眉头慢慢喝,三班长喝了半碗又放下,一班长对他喊“你怎么不喝完?赶紧!别墨迹,排长都等急了。”三班长伴着鬼脸“马上喝,马上喝,我歇会。”但决不能在气势上输,我憋着劲、仰着头往肚子里灌,一瓶下肚倒还好,就是撑得厉害。一班长看我都喝完了,那三个家伙还在那‘品’,脸面有点挂不住,就使劲催他们仨赶紧喝,转身开始单独敬我酒,驾驶排有一个酒司令翟明,一排有一个酒将军王宸,全营都出名的,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就看他打眼间又干掉了一碗,然后看着我。我要不是排长,我要不是爱这个面子,你爱先干为敬就先干去,我才不搭理你,像他们仨那样,关键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真是酒场如战场。不过不是说‘男人可以被毁灭,但绝不可以被打败么!’凡是英雄,都少不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比如乔峰、武松,我虽没有那种力拔山兮的气概,但也做过笑傲江湖的武侠大梦,大不了喝多了吐呗,但也不能让他赢,站起身来边喝边抚着肚子不停地使劲往下顺,接着身体就有点打飘,我没忘给他亮一亮碗底。他们几个看我竟又喝干了,愣了愣神,一班副见状立马端起酒碗就要跟我喝,喝了酒的我瞬间目中无人、藐视一切,喝就喝!喝完就后悔了,眨眼间这可是三瓶啤酒啊,喝得这么猛,我的胃翻江倒海,一股股泡泡在嗓子眼不顾一切的往上涌,我就咬着牙不顾一切地往下咽,心想‘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吐’。为了掩饰自己的不适,我穿上了来时脱下的外套,同时瞥见他们仨竟还在那慢慢地品那第一碗,这倒无所谓,关键是桌子上的菜竟然被他们仨风卷的只剩下几个辣椒可怜兮兮地躺在盘子里了。一班长又催他们仨,三班长就要来,我赶紧挡住,指着那几个盘子笑着说“兄弟,你可怜可怜我吧,今儿我掏的钱,可到现在连口菜都没吃上呢?”王劲松嬉皮笑脸的瞅了瞅那几个辣椒说“你吃嘛,那我在等一会。”我就知道他肯定也不想多喝,一班长看那两个也一直是按兵不动,就说“你俩敬排长了没?”二班长滑稽地说“这不是没排上队嘛,马上敬。”四班长想敬,但不知为啥又止住了,我趁着这一会把那股子想吐的劲压了下去。但看一班长老是在那蛊惑人心、**,就跟他说“来一班长,你为祖国奉献了那么多年,我得敬你一杯。”他应该是没想到连灌三瓶的我居然还能反击?说道“我半年后结婚就准备要孩子了,医生说这半年要戒烟戒酒,让刘辉替我喝。”我一听知道他也喝猛了,找借口还这么冠冕堂皇,就冷笑道“那不行,刘辉这四年也很辛苦,我一会也要敬他,敬你是对一个十几年的老兵的尊重,敬他是对一个四年老兵的尊重,不一样的,既然你要要孩子,那咱们就换小杯子,”转脸就喊“服务员,那几个一次性杯子来。”果然狭路相逢勇者胜,我竟然误打误撞撞出了机会换掉了大碗,服务员送来,我赶紧给倒上,接着说“既然一班长准备要孩子了,要孩子重要!咱这个规矩必须得破了,来一班长,我敬你。”说着喝掉了那一杯,小杯子果然顺畅。

        一班长对他们仨早已放弃,正好三连有人路过,被他一把拉下“这是我们排长,你不敬他一杯?”初次见面肯定要喝,还有其他桌子上的一班长认识的人,他都会拉过来让他们敬我酒,正巧碰到林春天,还好我和他有点交情虽然不是很深,虽说他也挡不住一班长的淫威向我敬酒,但他也向一班长敬酒了。我早就明白,他今天对我耀武扬威以玩命灌我酒为主,我也确实只剩下了喝的份,一口口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又喝了多少。还好我一早留了个心眼,就是开始的时候我以连队工作为由只要了二十瓶酒,并坚决不再要。

        吃完饭,一班副刘辉说“班长,在买个西瓜解解酒吧”,他知道饭是我请的,却找他班长要西瓜,而且他肯定是不敢找他班长要西瓜的,傻子都能听懂‘他是想让一班长找我要西瓜’,我本来就憋着气,冷笑“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敢找你班长要西瓜”,一班长冷眼看了说“这地也没有卖西瓜的,咱们去转转商店吧。”他就是想让我花钱,我想西瓜可能也是他让刘辉要的。到一个卖DVD光盘的小摊,他挑了几个光盘,然后竟然要我付钱,“我没钱”,“刚才吃饭不剩下钱?”“你自己买我为什么付钱?”“你一个月那么多工资,兄弟们每天又那么辛苦”,我懒得跟他讲,“你要看就自己买,要么就别看”,甩脸走了,就听见背后一班长和他们几个嘟囔“没吃过那么多的饭,就别想坐好该吃那么多饭的位置。”我没有搭理,径直走出了商店,快步走过路口,拐进草丛里,不等蹲下就是“哇哇。。。”like,额,喷泉~

        他今天已经足够地给了我下马威,完全的把我排长的头衔变成了空话。不过通过今天我也认识了另外四个第四年兵。尽管他们都惧怕着一班长,但各有特点,二班长本来是不愿意去的,叫了三次才去的,他和四班长是不愿意灌我酒的,二班长纯真,四班长怕生,他俩还都有点正义感。三班长是哪有便宜往哪走的滑头,至于一班副刘辉就是个爪牙。

        我不知道我甩脸走后一班长是不是哈哈大笑,然后潇洒地和他们几个说“排长滚蛋了,咱们几个再去喝酒去”,但第二天中午我确实哈哈大笑一番。刘辉找机会跟我说“排长,我想揍你。”一个士官敢对排长这么说话,而且他长得跟癞蛤蟆的后背一样的一脸青春痘里面藏着的狠狠的眼神告诉我,他不是在开玩笑,不过我得聪明点,因为我确实打不过他,就先探探他“哦?是吗?你要是揍我我也很无奈,只能跟你打,不过我肯定打不过你。”“那你会不会跟连长说?”原来他也有怕的啊,我哈哈大笑,冷笑、嗤笑、狂笑、怒笑、颠笑、大笑不止,“这个你放心,别说被你打,就是我一个干部跟你打,我都觉得丢不起这人,我还告诉连长?我谁也不会让知道。”其实不管我能不能打过刘辉,虽然自己不敢说管理是门艺术,但自己一直觉得如果一名管理者必须靠武力来解决管理问题,那说明这名管理者就已经是很失败的管理者了,当他动用武力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管理者的尊严,不过一直到我和刘辉搞好关系,这一架真的都没有打起来,反而在周六晚上刘辉倒是真干了一架。

        刘辉和王劲松是纯老乡,一个市的同年兵,一个火车皮拉过来的,还一直都在一个排,平时干什么都在一块,全连都知道他们关系好得不得了!当时刘辉正和他们打牌,王劲松和他班里的兵喝了点酒,就过来逗刘辉,直接把刘辉的牌给掀开了。要在平时,这根本不算个事啊,可也不知道是哪把无名之火烧到了刘辉的屁股,燎得他腾得站起来,顺手拎起了屁股下的马扎子,瞪着眼睛指着王劲松就骂“你算什么东西?你算什么?”喝了点酒的王劲松脸一下子就呆了,因为酒精原因眼珠子还血红着冒火,直直的站着,但能看出来脑子已经是被骂的蒙蒙的,不就是开了个玩笑,至于嘛?而且又不是没开过这种玩笑,咱俩谁不了解谁啊?一脸的委屈和不解,不是跟你好才会和你开玩笑的?要不我怎么不掀他们的牌?但被骂了的他肯定不会把这些矫情的话说出来的,只是皱起了眉头“叫什么?神经病。”转脸想走,刘辉还不乐意了,接着大骂“骂的就是你,你算什么?”王劲松一听还没完没了了,转过脸也拎起了个马扎子怒目相视,四只眼睛对着烧火,剑拔弩张、千钧一发,我赶紧站到中间拉架。还没等我开口,刘辉反把马扎指着我,扯着嗓子对我骂“你滚开!关你什么事?你算什么东西?”王建辉一听刘辉连拉架的人也乱骂,就想把我拉走,“排长,别理他们,他俩想打就让他们打。”其实本来我的心就是虚的,因为他们俩都有老虎般的杀气,而我只有兔子般的和气,而且他本来就想打我的。但一听刘辉骂来骂去就这么一句台词,突然想笑了,没文化真可怕!就拍了拍王建辉,然后冲着刘辉喊“我算不算东西无所谓,他算不算东西?你俩要是一块打我我还理解,你俩干起来我还真不理解!你俩在一块多少年了?他到底算不算东西!”趁这个空当,王建辉他们几个老士官赶紧卸掉了他们手中的马扎。

        不过他俩第二天就好了,真是怪胎!

        该来的早晚都要来。

        根据旅里安排,我们连要搬家,正巧轮到我值班。前一天晚上我已经私下跟连里的几个班长打过招呼,安排好了什么人在什么时间干什么事情,其实除了自己班里的东西,主要就是给连部和炊事班出公差搬,因为这俩个地方的东西多得很,却没有几个人。一早上五点多起来开搬,先搬自己的东西,路上碰到几个班长我还提醒他们别忘记了昨天晚上安排的工作,他们也都答应着,可搬完了自己的东西以后,除了四班长和二班长,我满世界找不到一个人!连长只知道冷着脸问我“让你安排的出公差的人呢?”我真不想跟他多说,“我安排好了的,我再去找!”四班长和二班长俩人在那默默地干,我当然知道他俩心里肯定和我一样憋着火,就递给他俩一人一根烟,也没说什么,转身去找人。新宿舍区、老宿舍区之间来回跑,我还不信你们全都人间蒸发了?最后只好在新宿舍大院的门口等,还没等到一个兵,却等来了俩纠察,真是憋屈,就因为我一生气把外套脱了,短袖的膀子撸到了肩上,就惹得他俩直直地走过来跟我敬礼,还记下了我的名字。管他呢,爱记就记去,我也不敢回连里给连长批,所以继续等,终于让我看到了指挥排的新兵,我拉住就问“你有没有见过炮排的人?”“五班长带着他们去吃烧烤去了啊。”你说让人生气不生气,不过他们是二排的人,不支持我工作正好,回头在连长那参他们一本,正好显得我们一排的成绩啊,我就接着问“那你有没有见过一排的人?”“这个没有。”我只好垂头丧气地接着等,心里忐忑的想“他们不会让一班长掳落着也去吃烧烤了吧?应该不会,也许已经回去了都干上了呢!”一边劝自己,转身往回走,很明显我太傻了,他们不可能在哪里干活,还是只有那俩班长在,他俩还不知道有多恨我呢吧。正巧,一个人头从老宿舍的窗户探出来,然后又缩了回去,是一班老兵,我大步过去,推开门才发现,一片烟雾缭绕,二十几号人全在这,一班长在最里面的床板上躺着。这种心情应该用什么语言表达呢?如果我有机关枪一定对着他们扫半个小时的,如果**五块钱一个,我一定给他扔一百块钱的,如果我能打他耳光,一定把他的脸打得肿成屁股,我就觉得自己心中的怒火如果吐出来能够把他们全烧死,但烧死他们犯法啊,关键是有可能会烧到我自己,所以还是别烧了,我有至少三种选择,如果我想抓住问题的重点,那就是现在这个机会跟一班长干一架,可是我好像打不过他,而且在长久的将来我也许更不能和他处理好关系;如果我只是想解决问题,可以稳住一班长然后劈头盖脸骂一顿其他的人,给一班长戴高帽子的同时把其他人骂出来干活,但这样可能会招来其他人的怨恨,更重要的是这会让一班长感觉到我怕他;如果我只是想有尊严的走出去,并不把彼此的脸面撕碎,我可以旁敲侧击、指桑骂槐,在‘理’这个字上让他无地自容,但同样不利于关系的长久发展;我选择了第四种,站直了腰板、昂起了头颅、露出了微笑,装出了最伟大的宽容包容这帮比痞子还要混蛋的贱人,“既然你们累了,就休息一会吧,歇好了出来帮帮忙”,然后就拉开了门出了来。不知道这个‘四’是不是‘死’,但我出门后就看到了连长正靠着门旁边的墙上,我俩对视了一眼,他竟然来了一句“让你找的公差呢?”他什么都看到、什么都听到,他什么都知道,他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这就是我参加工作后遇到的第一个领导,我伟大的连长,多么的善解人意、多么的富有爱心、多么的让人敬仰,我很没礼貌地回了他一句“这不在干着嘛”,把衣服扔墙边,又撸起了膀子,闷着头跟二、四班长一起把东西往货车上搬。按照电影的剧情,我们默默地干的时候,其他人都会被感动,然后出来一起干的啊,吴仁宝、***、沈浩,不全都是这么演的么?可连长在底下看着也就算了,人家是领导,但排里其他人怎么把那个小屋的门给关上了呢?我笑着跟他俩说“我还不是光杆排长,因为我还有你俩,你俩可都成了光杆班长。”他俩没说话,也许他们心中正在想“跟了这个排长,真倒霉”呢。搬得差不多了,就差断腰了,五班长带着二排的人过来了,一班长看二排的人都来了,也带人都出来了,一片红红火火啊,真是热火朝天!我冲着二、四班长俩人冷笑了笑。

        晚上连长找我,他躺床上一副大爷样,“在排里工作有什么困难没?”我想到白天的事情,对他就是满心的鄙视,冷冷地说“没困难”。“有困难你就说,干工作就要强硬。”我又想到了他曾多次在我面前说指导员或是其他排长这不好、那不好,记得站长和我说“和连长走了一路,他一直在说肖云高和李志坚的坏话”,我想连长应该也在肖云高面前说过站长和二排长的坏话,又在二排长面前说过肖云高或是站长或是指导员的坏话的,老天爷,这样的人我怎么去信任?我觉得如果我把我的现状告诉连长,他肯定会像项羽告诉刘邦是曹无伤告的密那样,告诉一班长,“我说了他的坏话”,而二排的班长之所以一直想打二排长,就是因为他们说二排长在连长面前说了他们的坏话。至于强硬,我不能像他当排长时候那样天天跟士官打架,他是有了‘单挑王’的头号,可打真能解决问题吗?就跟他说“没啥困难,我会向你学习。”连长肯定听出了我在打哈哈,就轻蔑的说“要是不适应,可以申请退伍的,你们国防生还可以退。”他都给我想到这条路了,还真贴心,恨恨的说“连长要是觉得我不行,就上报吧,没事,我先走了。”一直在旁边看电视的指导员开口了“遇到困难是正常的,但遇到困难然后解决才是你该想的,而不是在这闹情绪,你先回去吧,自己好好想想。”其实指导员对我的处境应该是感觉很正常的,因为他以前比我惨多了,他真被刘辉打过,当时刘辉还是一排的上等兵,把还在当二排长的指导员追的满世界跑,最后关上宿舍门不敢出来,刘辉就在宿舍门口大骂,最后还是张昊强顾忌二排的脸面给指导员解得围。即使是现在,指导员和我的处境都很相似,因为连长在连里的气势明显高于指导员,而且连长什么事情都管,军事政工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指导员也没办法,连长爱抓就让他抓,喜欢管就让他管,他自己倒好得很,每天只管跑到炊事班吃、喝,什么事情也不管。我答“是”,然后就出了连部。

        晚点名的时候,连长没有批评任何人,居然也没表扬任何人,二、四班长把他们班的人足足骂到了熄灯。吹了熄灯哨,我躺床上,真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居然陷入了“连长看不起我,指导员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问,排里班长欺负我”的绝妙困境中,这一困境让我受挫、让我迷茫、让我委屈、让我丧失尊严和信心,让我怀念排长长,让我同情排长长。看来我白天装出来的大度全都被他们当成了愚蠢与懦弱,不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笑话我呢,可他们真笑话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又没啥本事,为什么自己要选择军人之路?为什么毕业时候没有毁约?既然不准备毁约,干嘛不干脆直接读军校,起码现在军事技能不会太差吧,至少体能都能及格吧。还这么倒霉碰到这样的连长,自己没有经验,还没有人帮助指导,不说指导,我怎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啊,所谓红颜知己,我真是白活了二十三年。我怎么连自我排解的途径都没有啊,只能躺在床上自己看着月亮憋气?月亮还不亮。有些人会画画、会唱歌、会弹钢琴、会写诗、会计算机、会等等,而我去花了十几年学数理化,又花了大学四年学机械,而现在天天和铁锹、抹子打交道的我算不算干本专业?我还真是个十足的废物。要说自己还有一点优点的话,那就是我比较傻,傻人有傻福,这些伤心的事情好像不能影响太久我这个没良心的人,我不用别人劝‘去笑着面对困难’,我自然而然地就会站在困难前微笑,尽管我没有忘记这些倒霉事,但我还是知道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来的,毕竟失败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在成功之前放弃的人。所以第二天林春天过来一排玩“排长,看来你在一排被压得很难受啊。”我能笑着说“还好”,他接着说“去年排长就一直被压着,连晚点名讲评都费劲,看来你的路还很长啊”。我回味着这几次一班长对我的欺负,不就是因为我没有自己的兵?在他彻底的把我架空变成李志坚之前,我是得做点什么。我早知道必须要从他的人里面挖出来人然后再把他们培养成自己的人,但我选定了几个人作为挖掘对象,都失败了,其实我并不需要着急,作为一个刚认识不久而且处在不同阶层的人,他们也不可能对我产生信任并打开心扉。他不就是在这比我多呆了几年吗?那不早都成了历史!?历史、、历史、、历就是过去的意思,史、史,屎就是大便!所以历史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拉出的大便,早就被风吹的连臭味都没有了!一坨干大便我有什么好怕的?就笑着对林春天说“天上飘来五个字,这都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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